秦老太爷不禁多看了邢岫烟一眼,这么小的姑娘就这么有想法,确实不错。
“可以养其他的花吗?”秦老太爷摇了摇竹筒。
“可以。”邢岫烟点头,“不过不同的花卉用不同的营养液会比较好。”
“行吧。”秦老太爷没有多问,让管家把银票给邢岫烟母女。
是骡子是马,过两天就知道了。
秦老太爷心想他们要在县城定居,以后要找他们也方便。
当邢岫烟母女拿着银票出来之后,邢母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下子就赚这么多银子呢。
“先去买铺子吧。”邢岫烟琢磨着她们来了县城,还是早点买了铺子,最好再把地给买了。
邢岫烟不担心被人发现他们手里有银子,就卖那么一株花,别人也只以为他们一夜暴富,再有银子,能多过秦家吗?显然不能啊。
“娘,你收着。”邢岫烟又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给邢母,自己到底不好拿那么多,“剩下的买一处附近热闹一些的铺子。”
“都听你的。”邢母把银票藏了起来,她哪里能说不呢。她说不,女儿也不可能听她的。好在还留下五百两银子,他们家以后也能过活,能给女儿添置一些嫁妆。
那么他们就不用想着荣国府里的邢氏,不用想着要是过不下去就去京城。
京城寸金寸土,他们去了,也很难生活,到时候就真的要事事依靠小姑子。
邢岫烟找了官方中介,买了一处二进的连带店面的院子,花了两百两银子,又把买了十亩地,一亩地五两银子,剩下的五十两留作买材料的。
铺子和地都登记在邢母的名下,算是邢母的嫁妆,也在官府备了案。
邢岫烟没有想着要记在她的父亲名下,邢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在古代,女儿没有继承权,要是父亲去了,族中的兄弟叔伯就来分财产,官府也阻止不了。
邢家在这一带还是有些族亲的,只不过关系没有那么亲近。
在回去的路上,邢母还有些忧心,总觉得不该这么快就把银子花出去,还得等几日才好。万一秦老太爷反悔了,他们还有银子还回去。
邢岫烟看出了邢母的忧心,只能轻轻地拉着母亲的手给予安慰。
回到家里之后,邢母把卖花的事情告诉邢父。
“买什么铺子?”邢父皱眉,“商人……”
“商人也能科考。”邢岫烟打断邢父的话,本朝商人也能科考,地位没有那么低下,“有了铺子,您也不用去抄书,您就喝喝茶,出去散散心。”
“女子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邢父有些小兴奋,终于可以不用去抄书了,可是女儿抛头露面,以后还想不想找人家了。
“我们家又没有官位,不是官宦人家了。”邢岫烟道。
“……”邢父不说话了,气势一下子就弱下去。
“等赚了银子,给您买个小厮伺候您,您也轻松些。”邢岫烟再接再厉。
“随你们。”邢父一副不愿意多管的样子。
邢父脑中浮现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候,他身边有小厮伺候,还有丫鬟红袖添香。到了后面,父亲没了,家财散尽,丫鬟奴仆全都没了。
邢岫烟见邢父的背影佝偻,到底没有多说其他的。父亲该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们家真没有那么富贵了,没有必要那么讲究。
真要是到了去荣国府打秋风的地步,那才悲惨。
“我去看看你父亲。”邢母无奈,自己的丈夫自己清楚,丈夫向来要面子,穷讲究。哪怕家里这么落魄了,丈夫还认为他还得守着一些规矩,认为只要是守着了,那么他们家的风骨就还在。
“明儿得去打扫院子。”邢岫烟提醒道,虽然说那一处院子原本就比较干净,但是他们搬进去之前还是得做卫生,“您也不用做绣活了,注意点眼睛。”
若是把眼睛熬坏了,以后可就不好办,邢岫烟琢磨着到时候一楼设置柜台,放些各种花卉,二楼就是绣着花的帕子、荷包等物,客人也能坐在那边吃点糕点。
可这样的设计又太过普通,得有盆栽花卉,还该有一束一束的鲜花。现在不可能总跑出去采摘山里的鲜花,那些人也不大看得上山里的野花,还是先做鲜花类的糕点比较合适,花精油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