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仁庆皇帝司马叡突发暴病,驭龙宾天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京师内外。
新皇帝司马翼立刻改元永宁,给司马叡上谥号为“桓”。
成都王府中。
司马滢面色沉郁,眼看距离九五之座只差一步之遥,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给截胡了。
他气的把手里的能砸的全都砸了,但仍然不解气,这种感觉不下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门外侍卫禀报道:“殿下,卢散骑门外求见。”
司马滢平复了一下心境:“请。”
少顷,散骑常侍卢志迈步走进了王府,向着司马滢施礼道:“臣参见成都王殿下。”
“卢散骑,今日百官祭奠先皇,你为何不去?”
卢志呵呵一笑,平静的说:“臣此来乃是解大王烦忧的。”
“卢散骑,孤如今有杨相、王太师在朝,扳倒孺子岂不是易如反掌?”司马滢眯着眼,眸中划过一道精芒。
“殿下以为在杨相心中,是社稷为重还是殿下为重?”
卢志脸上露出了一道狡黠的笑容。
“这……”
司马滢被这一句话噎住了。
确实,杨濬那种级别的政治家能稳坐中枢十余载,靠的就是审时度势的能力,他一个藩王和社稷江山相比实在是大象眼里的蚂蚁——不值一提。
卢志见司马滢犹豫不定,趁势说道:“殿下,就算杨相无杀大王之心,陛下难道会眼看着朝中官员向着大王吗?”
此言一出,司马滢一下子就对自己的局势感到岌岌可危了起来。
司马翼万一派人夺去他的兵权,那么他就算别人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而京畿重地守卫森严,王淳一旦倒向司马翼,那么凭他手上现在零零散散的兵力也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零头。
“殿下如今居内则危,在外则安。臣已上表新皇,自请外调邺城令,殿下何不速回邺城,徐图后事?”
卢志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的谋划。
“司马翼岂会轻易放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