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襄忍不住轻嗤一声。
荀攸不过刚刚送来急信,荀彧便已恨不得插翅飞到长安城去,在他心底,那个人到底占了怎样的分量?重要到他都顾不得自己的新婚妻子,偏偏挑在这个动荡的关头跑去长安。
如此想着,林襄心中已是醋意醺天,见荀彧孜孜不倦地认真瞧着自己,像是在等她一个确切的回应,好让他的离去变得更为理直气壮些,林襄更是偏过头去,故意不理睬他的问话。
林襄心中翻来覆去,害怕自己的反应过于偏激,又害怕让荀彧看低了自己。谁知荀彧却握上她瘦削的肩膀,见她似有怨忿,声音更是含上几分柔和笑意,“彧往长安,一为探望叔父,二是劝诫故友。”
说话间,已将林襄扳将过来。
林襄闻声,黑溜溜的双眸终是舍得看向荀彧,若是自己没有理解错,荀彧这是在向自己解释?他怕自己多想,干脆直接将远赴长安的意图明明白白告诉林襄。
他是要劝诫故友,可这个故友仅仅只是故友吗?
林襄觉得自己若再无理取闹,多少便有些过了,毕竟人家早就坦白心有所爱,只不过是囿于君子之礼娶了自己,不代表转瞬就能将旧爱忘却。
荀彧关注着她的反应,林襄思路通畅后,只展眉冲他笑笑,然后极为端庄地颔首应道:“好。”
言外之意:好的知道了,要走就走别墨迹。
荀彧本以为新婚燕尔,对方就算与自己感情不深,但总要表示些离别不舍之情,更有甚者,还会要求同他一道前往。途中颠簸寂寞,夫妻二人总能有个照应。
谁知对方仅柔柔道出一声“好”?
好在哪里?荀彧半分都猜不透,明明他方才都快问出口了,他怕此次路途遥远、分离过久,他本想问对方可愿同自己共赴长安,可思及妻子身体不适,荀彧这才湮了声。
途中多崎路,若是夫人舟车劳顿,再生恶疾又该如何是好?
自己既娶了她,就断不能让她枉受伤害。荀彧虽明白此情此理,可总又觉得对方会主动提上一句,毕竟新婚之夜那样主动热情的女子,如今却不知怎地,倒与他生分了起来。
荀彧紧了紧握在林襄肩头的手指,复追问一声:“夫人可有临别赠言?”
如果这都不算明示,荀彧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反应。
林襄忍不住蹙眉反思,荀彧这又是搭错了哪根神经?难道是要自己祝福他追爱成功,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在长安逍遥久居?也罢,失败就失败吧,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自己权当做桩善事,没准还能积攒几点功德分?
林襄会意笑笑,伸手拍拍他宽阔的肩膀,“夫君一路顺风。”
此为双关,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荀彧还待继续开口,林襄却已装模做样地缩进被褥之中,一副“我不行了,让我静静”的悲惨模样,荀彧只以为她病痛复返,忙为她掖紧被角,守了片刻后,方推门而去。
听见屋门开合的声响,林襄兀自缩作一团闷闷生着闲气。听说今日冀州牧袁绍亲自登门来访,表面虽是贺喜,却不难看出其对荀彧的喜爱招揽之意。虽说袁绍不算明主,可在如今的时间点上,曹爸爸还没显示出足够的能力和锋芒,袁绍当下可谓是风头无两、气焰正盛。
荀彧却拒绝袁绍的橄榄枝,选择只身远赴长安。
古时车马极慢,等荀彧再次打马归来,自己不会已经容颜老去、青春不再了吧?想到自己孤独终老,荀彧却佳人在怀的美满场景,林襄不禁怒吼一声“渣男”!
不行,自己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与其憋死家中,她倒情愿从此浪荡四海。是三国的小哥哥不够香吗?搞不定就尽快止损,多盘一个赚一个,多盘两个赚一双!
这想法竟该死的美妙!林襄忍不住开始认真盘算,“系统弟弟,有什么可以让我女扮男装却不被识破的道具吗?”
许是感应到她绝妙的想法,系统弟弟火速上线:“有呀有呀,经典男装马甲!一秒切换,退货无忧!”
男装马甲,听起来好像不便宜的亚子,“那男装马甲多少钱呢?”
“不要钱的……”系统弟弟奶声奶气便要开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