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沧来到沙坑处几位同学的旁边，看了看里面吐出来的血液，已经和沙子粘成一团。

几个同学七嘴八舌地说着，白沧挥挥手示意赵小楠将几人拉开，唯独留下那个吐血的男生。

白沧伸手替男生搭脉，脉象平和无明显虚弱迹象，更无气血涌动的虚浮感。

好正常的脉象……

都吐血了，脉象还如此平稳，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

白沧开口对男生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

男生一手提着个运动水壶，另一只手还在不断抓着自己的脖子、胸口。

他语气有些痛苦地说到：“我就喝了口水，喉咙里像很多小虫子爬过一样，又痒又咳——”

说着，男生脸上突然闪过一抹血红之色，他又仰头喷出一大口血。

白沧暗道不好，他快速伸手点了男生脖子几处穴道，血液飞溅到男生和白沧的身上各处。

赵小楠将几个同学拉到教官处，然后又跑来白沧这边，结果还没到就目睹了这一幕。

白沧见她跑来，快速说着：“通报上去，他的脉象正在快速衰弱！”

赵小楠略一点头，单手轻点额头，身后隐隐显现出一个雀兽的模样。

“发现疑似魂灵入侵，地点白虎第七，参宿。”

白沧运功替男生内视体内查看，只见一股灰白气流正在快速流窜，到处破坏着男生的身体。

“灵灰入体！”

白沧扭头对赵小楠说着，模样急切。

男生的生命体征正在快速削弱，白沧虽然战力惊人，但是在医疗救治方面十分亏欠。

赵小楠重重点头，焦急地说到：“你先别急，我已经通报上去了，现在只能等人救援……”

白沧看了看怀抱着的男生，语气沉重地说到：“等？！他恐怕等不到了……”

男生应声昏倒，手上的水杯滑落。

脉象中断，心脉受阻……

白沧明白，灵灰霸道异常，入体后除非有强大内力引导，否则只会像这个男生这般，吐血身亡。

白沧将男生平放在地上，脸上再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白沧身边空间划开，身穿校服的李柔柔从其中走出，她轻念法决，将这处空间阻隔。

“柔柔，看看他还有救吗……”

白沧声音有些哑，这是第一次有凡人在他手上殒命，他只感觉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烦闷异常。

李柔柔看看白沧，眼里有些心疼。

走到生命体征已经消失的男生身边，李柔柔伸手在空中虚按着，点点星光在她手中汇聚，慢慢降落到男生身上。

“他好像叫毛二白，之前我拉走的几个同学说的。”

赵小楠在一旁银牙轻咬，很显然，她也是第一次经历生命在眼前消散。

“太快了……凡人之躯，不堪承受灵灰重负，连成为鬼的资格都没有……”

白沧来到男生尸体旁边，捡起摔倒在地的水壶，眼神复杂地说着。

鬼，是一种被灵灰控制的特殊生命，例如先前在礼堂碰到的诡异中年教师，就是一种低等的没有自我意识的鬼。

赵小楠走上来拉住白沧的手说：“不怪你，也不怪他，要怪就怪该死的魂灵，这一切都是它的错。”

白沧微微点头，对赵小楠所说表示认同。

毕竟鬼也是因为魂灵源兽入侵这方世界才产生，没有魂灵，自然不会有这么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李柔柔在一旁仔细查看着男生的尸体，发现其体内被灵灰肆虐的地方放，都凝聚出淡淡水雾附着，血管、心脏，皆是如此。

“参宿魂灵，主水属，性阴寒暴戾，最喜破坏。”

李柔柔说着，收回附着在男生身上的星光之力，转头发现赵小楠正拉着白沧说着什么。

白沧没发觉手正被谁握着，他快走两步来到沙坑旁，浑然没看到赵小楠有些尴尬的表情。

沙坑内原先被血黏住的沙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现在里面只有无数细小的沙砾，还有几颗稍大的石子。

“怎么会……先前他有几口血是吐在这里面的，现在怎么消失了？”

白沧扭头向一旁同样看着沙坑内情况的李柔柔说着。

李柔柔眉头轻皱，她来时并未发现沙坑内有何异常，现在经白沧提起，她心里忽然出现一个不好的念头。

“凡人体内蕴含先天之气，难道说……”

白沧听见李柔柔所说的，又想起之前她提醒自己的学校怪谈。

操场上渗血的沙坑？

可这是吸血的沙坑啊！

白沧凑近李柔柔，对她说到：“这好像跟学校怪谈正相反吧……是不是你打听错了……”

语气带着点怀疑，白沧不只是怀疑李柔柔情报有误，更怀疑的是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