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真的照她的话做了的人见阴刀：“……”

“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火系法术。”月牙微微仰着头看天空的方向，“而是水系法术，我送你一场雪吧。”

人见阴刀怔住。

庭院里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人工湖，里面的水清澈透明，平常只是用来欣赏的，并没有多少实际用途，但他们要保证水的质量，隔一段时间换一次水。

月牙扯了扯他的衣袖，手指着人工湖的方向，“看那里。”

人见阴刀的意识完全跟着她走，顺势看了过去。

水流动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他耳边，他看见湖泊里的水缓慢升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木偶般，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外表是天空一样的湛蓝色，凹凸不平，像极了泛着波澜的水面。

若是认为这还是和刚才的火苗一样的戏法，那他真的彻底沉浸在这场精彩的表演中。

月牙很满意他的反应。

“三。”

“二。”

“一。”

嘭的一声巨响炸开，白光四射，人见阴刀被强烈的光线冲击了一下，抬手挡在眼睛前面遮了遮。

冲击感没有持续太久，手上反而感到一阵微凉的冷意，人见阴刀放下手，门外的景观瞬间一览无余落入眼底。

空中飞扬着鹅毛般的大雪，陆陆续续飘进来落在他头顶，树上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地上的草坪也是，整个庭院都被白色覆盖。

“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喜欢吗？”

人见阴刀晃了下神，脱口而出：“喜欢。”

“不过你的院子有点小，这样的雪景应该在外面才会更好看。”月牙有些遗憾地说。

这片四四方方的天空能看到的东西有限，而外面的世界精彩缤纷，恐怕看过一次的雪景再看第二次就没那么好看了。

“下次我带你外面看吧。”月牙拍拍他的肩膀。

好半晌后才传来他难掩失落的声音：“……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啊？”

“我从小体弱多病，父亲不允许我出门，一定要出去的话会有很多侍卫跟着。”

“这样啊。”月牙洞察到他的情绪变化，轻笑一声，故作轻松道：“没事，我带你溜出去，肯定不会被别人发现。”

人见阴刀用一种别样的目光注视着她：“我叫人见阴刀，你呢？”

这回换月牙跟不上他的思维：“怎么又问这个？”

“你说你会带我出去，所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他无端生出一股期盼，褪去了所有戒备，“还有，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这很重要吗？”月牙心里闪过一瞬犹豫。

他点头，“很重要。”

其实她心里是抗拒的。

上一个时空的小枫是她最大的意外，而且她走之前还没有抹去小枫的记忆，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小枫了，而小枫却要抱着这份回忆，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回忆，活在根本没有月牙的世界。

“我是神仙，你信我吗？”月牙深吸一口气，严肃且认真地发问。

他毫不犹豫：“我信。”

“其实我是偷偷下凡，就是来给你送礼物的，你很想去外面看看对吧？我听到了你的愿望，所有我就来了。”月牙一本正经地忽悠。

“你能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吗？”人见阴刀试探道。

“不行。”月牙还是坚持原则地摇了摇头，“不可以太贪心哦。”

“……那是什么样的愿望都行吗？”

“但说无妨。”

金钱，权力，健康，这些物质条件月牙都有能力满足他。

他体弱多病，她可以给予他一副健全的身体，让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月牙认为他的愿望最有可能是这个。

可人见阴刀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月牙的神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人见阴刀赶紧补充：“其实，我没有什么朋友，刚才你送我的礼物，也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来自朋友的礼物，很特别，我真的很喜欢。”

月牙想了想，给了他个提议：“你真的很喜欢的话，我可以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把那份礼物永远留下来送给你。”

“可我想要的不是礼物，你不明白吗？”他眉头紧皱，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月牙，“我真正想要的是朋友。”

“你可以交到很多朋友的，但是，我没办法让大家都和你成为朋友，这个还是要靠你自己去实践。”

“我不要技巧。”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