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遇上一个不是火系法术的妖怪了。
冰与火交融在一起,发出碰撞的巨大声响,迸射出刺眼的白光,这样子的平衡却并没有维持多久,火势愈演愈烈,劈开寒冰直逼对面的冬岚。
纱织及时收了手,冬岚才逃过一劫。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都没认真打……”
冬岚:“……”
这他妈故意来羞辱人的吧?!
冬岚一时进退两难。
上次在河边只是被这个女人掐着脖子她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在她根本没使用法术的情况下。
她难以想象对手的真正实力究竟藏得有多深,但至少她可以肯定,即便杀生丸不出手,她也不是纱织的对手。
她招架不住,却又不能现在让他们进去破坏了计划。
纱织饶有兴趣地看着冬岚变化莫测的神情,猜她应该是在心里想着应对方案,反正纱织不着急,慢慢等。
半晌后,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转而换了个攻击对象:“杀生丸,你躲在你的女人背后,却不敢自己上前与我对抗,难道你是在害怕?”
好家伙,激将法。
纱织虽然知道她是故意挑衅,但听着这带着侮辱性的话还是觉得不爽,当场便讽刺回去:“怎么了?替他试试水而已没想到你那么弱,你觉得这场仗还有必要打下去?”
杀生丸看着她这幅被踩了尾巴的模样,心情愉悦,嘴角轻弯。
“你!”冬岚差点气得厥过去,“我当年也是跟他打过平手的!”
“杀生丸你干嘛放水?”纱织佯装指责的模样看他。
冬岚:“……”
要死,根本说不过。
她放弃挣扎,看了眼空中月亮的位置,扭头就跑,本以为他俩会追上来,她趁机回头一看结果空空如也。
后面两人不紧不慢地继续往里走。
脸上毫无着急的情绪,完全不像是要上场打仗的样子。
另一边。
弥勒和珊瑚醒过来,他们和村民都被月牙施了隐身术,村民们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牢房里关押着的人被月牙换成了傀儡术变化出的假人。
“连着被你们救了两次,实在是不好意思。”弥勒跟着月牙走,满脸抱歉地说。
月牙不太在意的语气:“没什么,你毕竟是我叔叔的好朋友,而且我小时候你们也很照顾我。”
即便不是看在犬夜叉的情分上她也会救人的。
出了大牢,众人一起走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月牙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快到达头顶,四面八方传来的打斗声诉说着这个夜晚终究不平凡。
月牙对着天空抿唇一笑:“是时候会面了。”
……
杀生丸和纱织快过桥时又遇上了夏岚。
不出意外三人再次开打,夏岚才出了一招就被杀生丸制服,关键时刻冬岚出来救了她一命。
四人分成两派各自占据木桥两端。
桥的尽头是城门,过了桥就可以直接破城而入。
冬岚自知没办法武力压制二人,留下一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就慢慢来吧。”
纱织看着她略带狼狈的背影不作反应,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有计划,可惜我也有。”纱织勾起了嘴角轻笑道,而后转过身。
来者正是月牙以及被她救出来的戈薇三人,邪见紧跟在他们身后。
她的计划,当然是专门破解这些猫妖阴谋的计划。
等他们准备好了复活仪式,洋洋得意地以为复仇大计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即将成功时,便是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
故意让他们攒够了希望,再泼一盆冷水上去,才能让教训更加深刻。
“杀生丸。”
杀生丸偏头,与她对视上,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眼底荡漾着意味深长的笑:“想不想看看具有攻击性的天生牙是什么样子的?”
杀生丸瞳仁狠狠一震。
宽大的擂台上坐着一具体型惊人的尸体。
原本白色的尸骨染上了岁月的痕迹,陈旧的盔甲蒙了层厚厚的灰,空洞幽深的眼眶仿佛看不见尽头。
擂台之下,规规矩矩坐着豹猫四天王,后面跟着一群小妖。
大姐冬岚跪在地上,神情庄严地注视着擂台上的巨大尸体,“这一刻终于到来了,领主大人,马上就到了。”
他们的中间隔了一张摆放贡品的桌子。
四魂之玉的碎片躺在桌面上,闪烁着诡异的光。
“月亮马上就要到头顶了,终于能血祭憎恨的犬族,由我豹猫族统领这片土地!”
字里行间溢满了仿佛已经胜利的兴奋,浑然不知有人靠近。
“我想的没错。”纱织远远地站在黑暗里,观察着这荒谬的场景,“这些猫妖就是想用四魂之玉复活他们领主。”
邪见满脸崇拜:“不愧是纱织大人!”
戈薇捏紧拳头,想到那群关押在一起的村民就正义感爆棚:“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利用那么多无辜村民的性命!”
纱织摸了摸戈薇的脑袋,哄孩子般:“这才是接下来的重头戏。”
戈薇茫然地眨眨眼:“哎?”
月亮缓慢攀升至头顶。
擂台之上的豹猫领主忽然动了,在四天王的殷殷期盼中抓着碎片吞下。
“给我血,肉,灵魂……”
粗哑的嗓音急切地诉说着祈求。
话音刚落,擂台旁边凸起一个泛着光的半球体,不断向外膨胀,炸开。
四天王抓来献祭的人质全部出现在了里面,无辜的村民,身穿校服的戈薇,手持法杖的弥勒,背着飞来骨的珊瑚。
本体弥勒瞬间了然纱织的计划:“原来如此!”
难怪月牙要复制那么多个傀儡关在牢里,不仅仅是障眼法,更是要误导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进行地非常顺利。
纱织背地里玩了一套偷天换日,而小猫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得意忘形。
纱织笑了笑,不予置否,“再等等。”
她想等待的那一瞬间还没到。
杀生丸发现今晚的自己出奇的有耐心。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耍心眼的人,之前为了知道犬大将的墓地在哪里,演戏演到一半他就忍不住直接开打了。
事实上,若不是纱织在,他照样会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对付豹猫族。
可是他一直在配合纱织,唯一的几次动手也不过是随便玩玩的态度,故意要让豹猫进行到这一步。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甚至挺享受这种合作的感觉,牢牢掌握住事情的发展。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看纱织。
贴着脸颊的碎发被撩至耳后,露出了少女精致的轮廓线条,和嘴角微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