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了魔笛就变相地拥有了他们所有人的神力,甚至能控制更多。
隔了上千年的时光,纱织依旧感到鼻酸。
她只是宫崎捡到的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就算她是九尾狐族唯一的幸存者,她的身份也没多大价值了。
宫崎却对她出奇的好,甚至没有责怪她误食了还在炼化中的火种,还将她一手栽培成了众生信仰的神明。
于纱织而言,宫崎就相当于她的再生父亲。
可是——她的父母呢?
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亲生父母的存在!
纱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异常,刚开始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现在冷静下来了才有脑子去思考别的。
她记忆的开始就是自己濒临死亡之际误食了火种,在这之前的记忆不知道是原本空白还是并未恢复。
可是任何一点有关亲生父母的记忆哪怕是印象都没有未免太过诡异。
难道——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纱织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宫崎捡到她时九尾狐族刚灭亡不久,或许她的父母也死在了这场灭族之灾中。
纱织转念一想,又发现关于九尾狐族灭亡一事她也没有印象。
事不过三。
有猫腻。
明明这两件事情都与自己息息相关。
纱织兀自地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杀生丸突然停下,她便直直地撞了上去。
“你干嘛?”纱织捂着鼻子。
“你要是想证明什么,那就去吧。”
“啊?”
她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愣谁都能看出来她在走神。
纱织确实想证明一些事情。
比如——她的父母是不是死在了九尾狐族的灭族之灾中。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根本无从下手,纱织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
考虑了一会,纱织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杀生丸疑惑的目光:“为什么?”
“几千年前的事情,史书都写不清楚,怎么调查呢?”纱织耸耸肩,无所谓的语气。
“你的父母对你而言并不重要?”明明看上去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
“或许吧,他们虽然给予了我生命,但是养大我的却不是他们,感情这种东西也是需要培养的……”纱织顿了顿,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想我父母?”
杀生丸别过头去。
纱织不依不饶:“你走路走得那么专心,竟然还有心思把我的心里话听进去?”
完全没有隐私被他人侵犯的愤怒,语气更像是一种针对杀生丸异常行为的调侃。
这也侧面说明,纱织并不排斥他。
想到这里,杀生丸的嘴角轻弯了一下。
“九尾狐族虽然已经灭亡,但现在还有狐族。”杀生丸提议说,“或许你可以从这里下手。”
纱织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被他转移的话题带走了思绪,“狐族吗……现在的狐族是群居动物吗?”
杀生丸:“基本上不是了。”
“唔……”纱织拖着下巴陷入沉思,“那也不好说他们清不清楚九尾狐族的历史。”
月牙听到他们的话,届时也插了一句:“九尾狐族吗?他们的历史太过遥远,或许狐族中老一辈的还知道点皮毛。”
“嗯……”月牙顿了顿,似乎想起些什么,“九尾狐灭族的原因一直是个谜团。”
纱织有些惊讶:“竟然连你也不知道?”
月牙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出生的时候妖界基本上已经是父亲大人的天下了,没有多少妖怪会去在意一个没落了几千年的种族灭亡原因。”
“那也不至于一点关于他们的痕迹都没留下。”纱织仍旧觉得疑惑,毕竟史书里连神明的来历和最后没落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月牙抬了抬眉毛,似乎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你怀疑……有人在刻意隐去九尾狐族的历史?”
有时候毁尸灭迹得太干净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纱织笃定的语气:“一定是这样,宫崎捡到我的时候,我是已经有记忆的年纪,又是九尾狐族唯一的幸存者,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至今还没有头绪。
“我知道得不多,但九尾狐作为远古的神兽,势必会树立很多仇敌,”月牙说到这里就有些无奈地摆摆手,“大概见不得别人好是一种劣根性,不论是妖怪还是人类。”
杀生丸突然发声:“只有被神明充分信任,并且给予重任的妖族才可称为神兽。”
俩人纷纷侧目看他。
“但是——神兽随时可以更替,九尾狐族并不是第一任。”
纱织眼睛一亮,看杀生丸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只要去查历任神兽的历史,就能知道是不是有人不想别人知道些什么。”
不得不说,杀生丸提供的信息非常及时。
神兽两个字听上去就很光荣。
家丑不可外扬针对的群众是绝大部分的。
人们习惯性把光荣的事情放大了让所有人知道,让后代们记住。
所以在远古担任过神兽的种族一定会记住祖上的光辉,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来。
那么他们一定会知道九尾狐族也担任过神兽。
如果史书里唯独缺失了九尾狐族的历史,那一定有问题。
但是这个幕后黑手也是聪明的,她聪明在知道不能为了遮住部分光而去射下整个太阳。
一旦有关神兽的历史全部消失才会惹人怀疑,但只缺失了九尾狐族反而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
因为九尾狐族灭亡的时间最早,甚至早在远古时代终结的前面。
有关这个族群的信息稀薄,倒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是一步险棋。
胜在下棋者心思细腻。
纱织再次看向杀生丸。
她的一个眼神杀生丸就基本知道她想做什么。
“最可能会知道九尾狐历史的是狐族,其次是老一辈的妖怪,或者……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