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据我的推断,是有人想利用穿越时空的能力——杀、掉、你。”
杀生丸瞳孔骤缩,月牙的分析还在继续:“只是现在,我们没办法确定那个躲在暗处的杀手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的动机,我们更不确定那个杀手是否就是封印你记忆的人。”
“未知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母亲大人,我怀疑那人上一次动手便是在山洞那次,但是他没能得逞,可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以什么形式呢?我们一无所知。”
寂静的气氛蔓延开来,话题显得十分沉重。
打破沉默的是杀生丸:“月牙。”
月牙:“?”
杀生丸阖眼又睁开,平静的外表下是压抑不住的惊涛骇浪,“如果这个时空的纱织死了,未来的她也不存在了是吗?”
月牙深深叹了一口气:“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的案例,不好说。”
纱织逃不过神明最终都会走向灭亡的结局。
这和杀生丸之前无端冒出的想法不谋而合,即便她逃过了远古时代的落幕,走向了战国,走向了杀生丸帝国,终将回归自然。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杀生丸的能力范围。
纱织垂首,面上没什么表情,注视着绫绢扇上的桃花,自然垂落的碎发半遮半掩住她的眉眼。
大概是已经听阎魔爱说了自己昏迷的事情,她才没有太大的反应。
时间过去了很久,纱织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月牙,语气没什么感情,“这些都是你目前的猜测对吧?”
“纱织。”
杀生丸冷硬地抢在月牙前面喊了一声,纱织慢慢看了过来。
“你不会死。”
“这只是个猜测……”
“所以你就真的不放在心上了吗?”杀生丸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杀生丸不会让我的人出事。”
纱织:“……”
月牙也微微一愣。
你们俩好得这么快吗?
……
离开枫之村后的杀生丸决定先去确认一件事情。
月牙侧坐在阿哞背上,和服长至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
邪见细数着经过的景致:“森林、松鼠、堇菜、莲藕……”
末了他忍不住感慨一句:“您父亲的熟人居然住在这么偏僻的森林里吗?咦……”
纱织跟随在杀生丸的旁边,双眼放光地看着碧绿中透着晶莹的森林。
“这里的植物都生长得特别好啊。”纱织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充满了灵气。”
她话音刚落,静谧的森林离突然传出带着回声的沧桑的声音:“来得正好,我等你很久了。”
邪见左顾右盼:“没任何人——”
声音还在继续:“我就知道你是时候来了,杀生丸。”
杀生丸的脚步并未因此停下,“你说你知道我会来,朴仙翁?”
“你来我这里,是为了刀吧?”
纱织跟着一起走到一棵苍天大树前,驻足而望,树干上慢慢显现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风轻柔地拂过,密集的树叶摩挲发出呲呲的细微声响。
树上的脸猝不及防睁开眼睛。
“你想知道的是你父亲的遗物,铁碎牙吗?还是说……”
纱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现在树都成精了?”
邪见也不无讶异地抬头看他:“杀生丸少爷,这家伙究竟是……”
杀生丸:“树龄2000年的朴树。”
朴仙翁的语气略带骄傲:“没错,然后杀生丸父亲留下的刀,铁碎牙和天生牙的刀鞘,是由我的树枝削出来的。”
“这么厉害?”纱织弯腰凑近,手抚上布满青苔的粗壮树干,“你竟然只比我年轻一点。”
朴仙翁:“……”
邪见听到这话后心里暗自腹诽:那把刀的刀鞘是用这家伙的树枝做的吗?刀鞘不可思议的力量,看着这家伙就莫名能理解了。
杀生丸揪住纱织的后领,轻轻一提,纱织被迫退回了他的身边。
纱织眉头皱起:“你干什么呀?!”
“我要问点事,等会你再好奇。”
纱织:“……哦。”
“朴仙翁,你应该知道犬夜叉和铁碎牙的关系。”杀生丸抬起头,语气笃定地说。
朴仙翁:“犬夜叉?是你的弟弟么?”
杀生丸直接无视他的问题,继续说:“犬夜叉的血变了,第一次是被鬼咬碎铁碎牙的时候,第二次是和我打斗时放开铁碎牙的时候。”
“从半妖之血,变为了与我和父亲一样的妖怪之血的味道。”
朴仙翁的眼睛又眯了回去:“同样的妖怪之血么,那不见得。”
杀生丸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犬夜叉是妖人之间的半妖,他不可能变成真正的妖怪,至少有一件事,是杀生丸你作为完全的妖怪能办到,而犬夜叉他办不到……”
纱织悄无声息地远离交谈中的两个妖怪。
阿哞停在稍远的树荫下,月牙仰躺在他脊背上,呈现出一个“大”字。
纱织走近。
月牙的白发编成了一只麻花辫留在胸前,这是在出发前,纱织觉得她的头发太稠密了才弄的发型,倒也衬得她孩童外表愈发可爱。
纱织站在阿哞身边,目光温柔的落在月牙身上。
她的呼吸频率有序,胸腔缓慢起伏,眼睛阖上了,树荫落下来将她小小的身子全部笼罩住。
纱织凑近了些看,就能看清月牙纤长的睫毛翘起一个俏皮的弧度。
纱织叹气,这睫毛总得是继承她的吧……
看得正入神,月牙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母亲大人?”她撑着身下的马鞍坐起来,迷茫地眨了眨眼,“你不和父亲大人一起吗?”
“你父亲大人正在谈事,他谈完了我再去。”
月牙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们应该如胶似漆了才对。”
纱织抬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弹:“小鬼,我现在可是一个随时会死的人。”
月牙撅了撅嘴,摸着自己的额头揉搓,“你想都不要想,你们不在一起的话我就没了!”
这已经涉及到她能否出生了,必须遏制住纱织那种“既然我会死那我就安安静静的死”的消极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