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的冲击感远没有神乐想象的来得强烈,这样的反差多少让她有点失望。
神乐嗤笑一声,欲关上门,“这算什么秘密?”
一个女人的丹青,有什么值得奈落这么宝贝?
神无再次出声:“难道神乐不觉得上面的人很面熟?”
神乐动作微微一顿,脑海中掠过一个身影,意识到那面孔的主人是谁后,她的表情瞬间惊恐:“杀生丸?”
神无:“还有哦。”
神乐:“?”
神无:“你见过哦。”
神乐再次推开虚掩着的门板,视线落在被光线照亮的丹青上。
仔细打量一番过后,神乐恍然大悟,画上的人明明是女子。
“难不成——”神乐大胆猜测:“杀生丸还有姐妹?奈落喜欢人家?”
神无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转过身离开,撂下一句:“你会明白的。”
-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戈薇踏着夕阳西下的黄昏回到家。
在战国滞留的时间越来越久,这边的学业也开始渐渐跟不上,又即将面临升学,戈薇逐渐烦躁起来,借回了北条君的笔记便决定好好复习。
回到家,戈薇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个晚饭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开始埋头苦读。
抬眼望见窗外的夜空,群星散沙似的密集。
思绪开始游走。
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和犬夜叉待在一起。
给大家做晚饭的期间,犬夜叉与七宝肯定少不了一番打闹,珊瑚与弥勒在一旁看着,好不惬意。
走神的功夫间,闹钟的分针又匆匆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
戈薇忙收回思绪,低下头继续复习。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过,戈薇沉浸在学习的苦海中找不到岸,直到一声惊叫伴随着踹门声响起,“姐——”
戈薇的手下意识一抖,笔尖擦着纸张歪斜四十五度角划去。
戈薇:“……”
草太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打扰了她在学习,只是在遇到了麻烦第一时间来找她。
“姐姐——”草太哭腔明显,抽噎道:“小胖,小胖不见了……”
戈薇猛地站起来:“什么——?!”
“它本来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起来叫个不停,然后就跑进了仓库,我跟进去找,才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它……”
草太说话磕磕绊绊,眼角的泪花摇摇欲坠。
戈薇见状心头一颤,合上课本,又猛地推开椅子,匆匆掠过草太,一路往仓库走去。
家里的仓库一般用来收藏爷爷口中的宝贝。
戈薇蹑手蹑脚地钻进仓库,除了咯吱咯吱的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声响外,连针掉落在地板上都能听到。
戈薇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小胖——”
空荡荡的幽暗仓库里,回应戈薇的只有渗人的回声。
戈薇又是轻轻一推,整个身子全部随着倾泻的光线进入屋内。
随之被分割出一片视野开朗的区域,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把绫绢扇。
戈薇一怔。
扇子是圆形的,扇面上的烫花是简朴又不失素雅的桃花,扇柄色泽光亮,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碧蓝色的流苏散成扇形。
“这是谁的?”戈薇忍不住被其精致的做工吸引住,上前一步,半蹲下,伸出手欲捡起扇子。
指尖碰到扇柄的瞬间,耀眼的白光似冲破牢笼的野兽四处发散,霎时照亮了整个仓库。
待白光渐渐散去,屋内恢复阴暗。
————只留下绫绢扇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戈薇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天光大亮,甚至等她巡视一圈了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仓库。
而是——站在一处小河前。
戈薇彻底傻眼了。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清水悠悠地冲刷着河底的小石子,空中飞过几只鸟兽,一片祥和。
这是哪?!
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戈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去思考现在的处境。
这里一片绿野,甚至没有一处建筑。
难不成她回到了战国?
很快这个猜测就被打破了。
戈薇四处侦查,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即便这声音很轻。
她立马顺着声源追去。
一群长相怪异的鸟类盘旋在上空,认准了一个方向,不断地用尖锐的嘴朝那里去啄。
母猫早已伤痕累累,却还是死死的蜷缩在地上,不还手也不撤退。
戈薇几乎忘却了自己身在异地,下意识地想拔箭。
没等到她出手,鸟兽突然仰天发出刺耳又惊悚的尖叫,没一会便四处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碧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屹立在河边。
微风拂过带动她的墨色长发,步摇下的流苏轻轻摇曳,女人微微仰着头,目光淡漠地凝视着鸟兽逃离的方向。
戈薇想惊叫又登时捂住嘴。
————那人正巧她认识。
惊讶过后便是在异地重逢熟人的喜悦,戈薇喜笑颜开,小跑着过去,一边喊道:“纱织小姐——!”
纱织像听不见她的声音般,转过身,走到母猫身边,缓缓蹲下。
戈薇霎时顿住,面露疑惑地看着纱织。
母猫虚弱地仰起头,戈薇终于看清它身下藏着什么。
————一只长相与它如出一撤的小猫。
纱织目光放柔:“你很勇敢。”
母猫虚虚地应了一声,都像是卯足了力气。
纱织嗯了一声,尾音上挑:“你想让我照顾它?”
母猫眸光动人,看得纱织微微怔神。
“安心走吧,”纱织抬手,温柔地在它头上抚过,“我会为它找一处好人家。”
在小猫迷茫的叫声中,它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小猫却还仰着头去舔舐它满是伤痕的脸庞。
只是再也得不到回应了。
戈薇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纱织全程都像是看不见她,戈薇不敢置信,靠得近一些,欲伸手触碰,手却穿过了纱织的身体。
这是虚幻的!
戈薇瞳孔骤缩,神情呆滞地望着穿过身体的那只手。
眼前的幻象已经抱起了小猫,而戈薇再抬头时,发现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怎么又带回了一只猫?”男人挑了挑眉,视线落在纱织怀里的小猫。
纱织力道紧了紧,拖着小猫往上扶了扶,“它母亲为了保护它,去世了。”
男人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调笑的语气:“纱织,你别当火神算了,你要是个人类,那必须得是个名满天下的圣女吧。”
纱织面色不虞,一脚踹了过去,男人敏捷地躲开。
“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