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铁木真摆摆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他是大汗,他就应该身先士卒,把最强的敌人留给自己,这样他才能有绝对的底气和实力面对手下的一群骄兵悍将!
如果他软弱无能,就算拿下**江山,最后还要玩杯酒释兵权的把戏,再别人眼里那叫智慧,在铁木真眼里那是狗熊!
四月天的草原,还是一副春寒料峭、还暖咋寒的模样,春天的脚步像是裹脚的老太太姗姗来迟,铁木真的耐性也被耗尽,迫不及待的率领者勒篾、速不台四万精锐之师,走出察合台城,沿着汪吉河向居延海进发,一月之久才到达黑水镇,修整数天集合赤老温五万精锐,向黑山威赶去。
哲别早已经准备妥当,领着五万人马与铁木真汇合,越过长城向汪古部进发,忽必来五万人马本来要和塔塔儿部木华黎汇合,不想被大汗截胡,略微不甘道:“大汗,木华黎是不是需要支援一些人马?”
“你去也无用,耶律齐还有五万精锐,不比你差,关键人家会攻城拔寨,你要是不愿意,就去和木华黎汇合吧,接替耶律齐攻打辽东一线……”铁木真摇头一笑。
忽必来不知道辽东王就在向他招手,因为没有领兵攻城的经验,关键时刻掉链子,犹豫不决道:“我还是跟着大汗,大汗指哪、我打哪?”
“最好不过,你派人仔细打探一下金人的布局,统领是谁,有多少人马?”铁木真摆摆手,连续两月赶路,不累都是骗死人不偿命!
大军在汪古部修整五天,铁木真便召集赤老温、速不台、哲别、忽必来、者勒篾,打开一张地图,表情肃然道:“忽必来,你说说金人的布局、统领、人马如何?”
忽必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比打仗都胆怯三分,咳嗽一声道:“乌沙堡、昌州、桓州,界壕一线有三十万大军,守将是独吉思忠,河南王完颜襄的心腹悍将。乌月营、抚州,有十万千家奴军,守将是完颜承裕……”
“嗯……左丞相完颜襄呢?”铁木真最担忧就是完颜襄这个老鬼,完颜襄几乎出现哪里,哪里都有胜利的欢呼声?
忽必来挺起胸脯道:“完颜襄病退辞官,被封为河南王养老去了!”
“赤老温、速不台、忽必来都说说这一仗怎么打?”铁木真点点头,盯着地图画圈圈。
铁木真一张嘴,整个军帐都沉寂起来,赤老温半天才开口道:“大汗,界壕高三丈多,还有两丈长的壕沟,硬拼不是办法?”
“速不台、忽必来,你们也说说怎么打?”铁木真暗暗摇头道。
速不台摇头不语,忽必来抱拳道:“大汗,给我十天时间绕过乌沙堡偷袭乌月营!”
“嗯……好……”铁木真拍拍座椅赞同道,“什么时间出发?”
忽必来抱拳道:“随时可以,请大汗发令!”
“嗯……还是晚上吧!”铁木真扭头对赤老温道,“乌沙堡也不能放任不管,还是赤老温你辛苦一趟,前去叫阵引开独吉思忠的视线!”
“诺!”赤老温、忽必来领命而去。
哲别有一丝意外,战争就这么打响了,是不是有些草率,犹豫道:“大汗,这么出兵,忽必来人马是不是有些少?”
“嗯……你说的不错,你领五万人跟在忽必来后面,不远也不能太近,注意保持联络!”铁木真点头道。
“诺!”哲别听到大汗如此说,当即抱拳道。
速不台见到军帐内只有者勒篾和他,者勒篾职责特殊是保护大汗的,于是为难道:“大汗,那我呢?”
“哦……你领三万人马,跟在哲别后面,不远不近,一定要保持联络!”铁木真叮嘱道。
铁木真其实最担心的是速不台,因为忽必来五万人是汪古部的,哲别五万人有二万也是汪古部的,速不台三万人才是清一色蒙古嫡系人马。赤老温五万就不用说了,几乎都是西夏降卒,所以看似有二十万大军,只有不到十万是铁木真的百战悍卒!
“大汗,那你呢,赤老温只有五万人马是不是有些单薄?”速不台担忧道,他就是随口一问,没有想到大汗也是随口一答,这合适吗?
“你没有注意到我们眼前的界壕,他修建的时间比我的年龄都大,怎么可能被轻易的攻破,是胜是败,只有看你们了!”铁木真摇头苦笑,即便留下赤老温五万人攻打乌沙堡也是做做样子。
具体怎么打,铁木真没有交代,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打,只要大军能够安全到达乌月营,哪怕有一半大军安全到达乌月营,胜利的天平就会向铁木真倾斜!以蒙人的战斗力一个打三个问题不大,如果不下战马,一个打十个轻轻松松!
“大汗,速不台必竭尽所能!”速不台肩头微沉,看来大汗心里早有打算,把宝押到自己、忽必来、哲别身上!
“嗯……尽力即可!”铁木真安抚一下速不台,失败又能怎么样,大不了重头再来!
无边的夜幕徐徐落下,二十万大军也开始忙碌起来,忽必来、哲别、速不台先后向铁木真辞别,铁木真叮嘱一翻,便闭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