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知罪!”
“但凭大王做主……”
“但凭大王做主……”群臣再不敢胡扯了,李纯祐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良田万顷、美妾数百,和草原蛮子拼命,去死吧,爱谁去、谁去?
李纯祐也是见惯了他们嘴角,懒得他们计较,命人交出玉玺,然后负荆请罪!
兴庆府内已经汇聚一人深的洪水,李纯祐干脆让人从城墙上把自己系下去,面色苍白道:“不知道,哪位乞颜部大汗?”
“大汗……大汗在夷门关!”别勒古台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帝王被打入凡尘,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脑海里盘旋。
西夏国主李纯祐的今天,会不会就是他的明天,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大哥给的,大哥一句话,也能把他打入尘土!
李纯祐面色虽然苍白,毕竟是一国之主,人倒架不倒,直到看见高高在上的铁木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道:“亡国之君,见过大汗!”
“坐吧!”铁木真摆摆手,没有一丝嘲讽,人家都卑躬屈膝了,难道还要不依不饶、得寸进尺吗,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给谁看?
李纯祐豁出去一百多斤,坦荡的坐在铁木真面前道:“西夏小国,不知如何触犯大汗天颜?”
“我说你挡住我的路了,你信吗,别勒古台你应该见过,先是别勒古台来结盟,结果被严词拒绝,后来又让别勒古台来借道,也被你们赶走了,逼不得已,我就来喽,想亲自见见西夏国主……”铁木真淡然道,西夏国主不好见,见一面必须动刀动枪,否则,人家不鸟你!
国主李纯祐苦涩道:“大汗,此事,我确实不知情!”
“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国主你怎么打算,听闻李安全与罗氏勾结,准备取而代之,难道国主就听之任之,引颈就戮?”铁木真摇头叹道。
国主李纯祐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恨恨道:“他……她们敢……”
“那就你的事情,敢与不敢,你说的不算,如果你愿意当国主,你以后仍然是西夏国主,不过,兵马要交给别勒古台掌管,你管内政、他管兵马,如果你不愿意呢,你就从这里离开,我自己去取……”铁木真说完后,就闭上眼睛等待李纯祐的抉择。
国主李纯祐接受的信息有点多,他觉得铁木真没有骗他的可能,毕竟没有必要,再者铁木真的身份摆在自己面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国主李纯祐也知道李安全对自己心生不满,让他不寒而栗、痛彻心腑的是太后罗氏,那是他的生母,古往今来,没有一位皇帝退位有好下场,这该有多少仇恨才能勾结外人,谋夺自己亲生骨肉的龙椅!
不,我绝不能认输,绝不能束手就擒,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国主李纯祐就是耳根子太软,常常被人左右,说白了,就是老实人一个,所以就像一头老牛,狮子想要吃他的肉,农夫要他耕作,马夫想让拉车,牧民想要牛奶!
国主李纯祐按捺住颤抖的双腿,最终道:“只要大汗撤军,我可以封别勒古台为大将军!”
“可以……我已经答应给别勒古台一个庆王当当,也就是一个名号,你和别勒古台商议吧!”铁木真点头应允,既然国主李纯祐已经臣服,给他一个台阶,让他能够在西夏国中立足,李纯祐坐的越稳,对于铁木真也越有利,他不会不知进退、涸泽而渔!
李纯祐不知道怎么离开城关的,回到内殿整个人都虚脱无力,沉默不语直到第二天,传令整个兴庆府打开城门:册封别勒古台为庆王,整编所有兵马,不得有误!
说是整编其实有些夸大,不如说营救,整个兴庆府都处于洪水猛兽之中,哪个士卒不知道小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有?
别勒古台带着术赤台、镇国,坐在简易的木筏上开始接受兴庆府所有人马,陆陆续续的向附近的山头迁移不提,这罪魁祸首却趁着夜色走出克夷门!
“大汗,此间事了,不如我和你一起离去?”哲别那里愿意困在克夷门,驻守一时半会还可以,可是,让他长期驻扎克夷门无疑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