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新月□□着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格外虚幻,所有事物都带着迷幻的彩色阴影,解构成看不懂的抽象图案,她的头昏昏沉沉,脑子如同被缩成了核桃大小无法思考,脑袋却涨成三个大,每一根筋都被拉扯到极致,又涨又痛。
她试图伸手揉一揉胀痛的头,却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挣扎了两下却觉得头疼欲裂,只能放弃,又跌进了繁杂恐怖的梦境之中。
模模糊糊之中,她感觉到额头上有一股凉意,随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可这声音却反常地带着一丝慌乱。
“没有?新没有...寄...怎么...”
“不要...没事...危险...”
华月和巫渊的声音落在她耳中,却被滋滋作响的耳鸣搞得支离破碎,她搞不懂其中的意味,却被他们话里透露出的情绪搞得更加焦躁,她的梦也变得更加混乱,直到有人在她身边吟起颂歌,才慢慢安静下来。
新月再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可鼻端淡淡的药香和陈腐的木朽味却让她很是安心,她张了张嘴,干涸的嗓子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能躺在那里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醒了?”巫渊端着一大碗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药汁站在床前,把她扶起又把药碗塞进了她手中。
新月捧着药碗直皱眉,实在是这味道让她怀疑人生,可她有太多想知道的问题了,看了看巫渊的脸色,还是将药汁一气饮下。
巫渊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们进入石洞两个月升月落都没有出来,华便带人进去找你们,找到的时候你们全都晕倒在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洪...”
“洪在华那里。”
“虫...虫蠹...”新月的声音喑哑,那碗药汁滋润了她的嗓子却也在唇齿之间留下胶质药渣,让她的声音黏黏糊糊有些听不清楚。
巫渊微皱了皱眉,见她执着地看向自己,“虫蠹也回来了,莫担心。”
新月这才松了口气,虚弱地向后倒去,电光火石之间她眼前浮现出虫蠹最后的模样,弹坐起来抓住了巫渊的手。
巫渊正要离开,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看她竟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蹲下问道,“怎么?哪痛?”
新月摇了摇头,她脸色苍白,心脏不受控制得急速跳动着,除了人虫她还想起了更多,想起在虫蠹离开后,她和洪月原本是要去查看那些倒下的族人们的,可突然就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压得他们俩动弹不得。
她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这动静好似是有什么要从下面钻出来。
未知的恐惧最折磨人,新月艰难地挪动了下眼珠子,将视线乡向下,却发现她和洪月脚下石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复眼,她二人就站在一对眼眸上,而她也正好与另一只眼对上。
一瞬间,新月觉得所有眼眸中都出现了她的身形,而被注视的感并不美妙,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骨骼被挤压得咯咯作响,呼吸也格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