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气氛却仍是互不相让,两人手中的武器都正对对方前胸,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味。嚎月抡起的巨斧后发先至,瞧着竟是要和新的□□一齐击中对方。
嚎月的力气的确是出众,极力爆发之下挥起的巨斧威力惊人,还没到劈到,新月的脸颊上已经有了细细的血痕,可想这一斧头劈下来,她肯定会落个重伤。
新月一抬头就对上了嚎狠辣的眼神,似乎能读懂他就算打个“平手”也要阻止她参加红月祭的决心,她嗤笑一声,左手往着□□的枪杆上一顶一撞,锋利独角磨制出来的枪头竟是激射而出,在嚎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狠狠扎进他的胸膛,溅出一腔热血。
脱离了枪杆的兽牙稍有些脱力,扎进去的深度并不如直接将□□捅进去那般强,可这样做了之后,枪杆还在新月的手里,她回枪横在身前,恰恰好挡住了嚎月的全力一击!
新月做好了被这一击震得双手发麻的准备,可枪杆不知是用什么兽骨做的,和巨斧碰撞居然没落在下风,只留下了一道白痕。
趁着嚎月吃痛之际,新月将枪杆向上一送,撞在他手腕上又顺势绕着手臂转了两圈,一条细细的丝线连在枪杆前端,染上了血色后才显出形来。
嚎月才想扬手反击,就感觉得胸口如遭重击,血肉撕扯之间喷溅出无数血水肉沫,却是他行动之间带动了丝线,而丝线的另一端却是连在枪头上,牵动枪头上的血槽又重创了自己。
新月趁他病要他命,利用枪杆和丝线直接将嚎月的斧头缴掉,蹩着他的手压在背后,伸腿一踹,就让这大个子单膝下跪,成了她的俘虏。
场下的人一片呆滞,根本没看懂发生了什么,只瞧见新的枪头突然喷出,随后嚎月就好似成了她手中傀儡,处处受制,再然后嚎月就跪倒在地,新的枪杆也怼上了他的脖子。
“我...我看错了?”
月氏族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办法相信这场决斗就这般虚无地结束了,而这结局跟绝大多数人想象的都不一样,或者来说,只有一半相同。
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会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的确没错,可胜利者却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个。谁都没想到新会是积极发起进攻将嚎月打得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更想象不到嚎月的反攻还没开始就被结束了,而胜者却是那个自小虚弱身形单薄的新。
惊愕、质疑,那些窃窃私语像是雨滴,渐渐汇成了嘈杂的河,族人们渐渐沸腾,场上的新月却没放松警惕,她一直到华月走上场宣布了自己的胜利才松开了枪杆,也倒在了一旁。
嚎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被吼大声叫骂着拽了起来,随即又挨了狠狠的一巴掌,直到华月过来查看他的伤势,他才反应过来,他输了。
欢呼和庆祝是属于胜利者的,新月被族人团团围住,与她相熟的就亲昵地拍下肩膀,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也凑过来说两句恭喜的话。
“恭喜”,虫女才靠近她的身旁,手还没搭上她的肩膀,笑容便扭曲成了可怖的凶相。她好似是遇到了天敌一般,重瞳缩成两点,露出透着绿丝的眼白,嘴巴大张露出层层叠叠环状的利齿,从嗓眼中发出阵阵嘶吼。
她身边跟着的玉虫也弓起了身子,张开和虫女一样的大嘴,朝着新月嘶吼。
虫女是部落里虫师的孩子,他们的样貌同月氏人略有不同,重瞳碧眸还能驱使虫役,很受族人敬重。新和虫女的关系不错,此时虫女突然发难,周围族人都很是诧异,新月更是反射性地掏出了匕首,却感觉到了背后一冷,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从远处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