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蝠展开双翼,滑翔在半空中,他之前在林中采果子时差点被嚎月的飞斧伤到,对这个粗鲁的小崽子很有意见。只可惜蝠族人不善争斗,他也只能让自家族长跟月氏族长狠狠地告了一状。
新清楚他和嚎月的瓜葛,却不打算多说,只是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一下子将他甩在了身后。
栗蝠一下子就燃起了好胜心,双翼在空中一振,只留下一句豪言壮语,“等我的好消息!”
在等待栗蝠消息的时候,新月也没有闲着,她在林中四处游荡,将一只只猎物收入囊中。这片山林是月氏的地盘,是留给新月这样年纪的人练习捕猎的,一般不会有大型动物不知好歹地闯进来,因此在接到栗蝠信号时她很是吃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彘?”
可当她赶到地方的时候,嚎月的确是在同一头独角彘对峙,还隐隐落于下风。
彘兽虎身牛尾,声如犬吠,凶狠异常。它身上裹着的厚厚烂泥遮住了虎纹,也成了一层护身盔甲,两长四短獠牙自突出的长吻中参差而出,恶臭口涎随着口中溢出的白气滴落,一双猩红恶眸狠狠盯着嚎月,刚刚就是他一记飞斧落在自己头上独角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白痕。
它的独角又粗又壮,一层层灰白骨节堆出锋利骨刃,刃尖微弯又坚韧,呈暗棕色,那是一位位手下败将的血染出来的,如今却被一道白痕破坏了美感。
而刚刚那一次交锋嚎月也没占着好,他垂在腰侧的左手止不住微微颤抖,方才愤怒的彘兽横冲直撞,他架着巨斧与其正面对抗,左臂被狡猾的独角所伤。
“汪呜~~~~~~~~~~”
彘兽扬起头长啸,让嚎月无暇顾及伤势,他双腿微曲重心下沉,全身戒备。
“咻...”
风声自嚎月背后袭来,他心中警铃大作,侧身往旁边扑去,余光只瞧见一道灰光略过,心下一沉暗叫糟糕。
却是栗蝠看他不顺眼,压低了身子自他身后飞出,惊得嚎月判断失误露出破绽。
彘兽果然不会放过他的破绽,密集沉重的蹄声从他动的一瞬间就哒哒哒地响起来了,嚎月将将落地就感受到了身后腥臭之气袭来,无奈之间只能往旁边连连翻滚,躲过致命袭击。
新月远远站在树上,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嚎月鸡飞狗跳的英姿,才缓缓地拉开了弓。
而此时嚎月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际,与凶兽搏斗靠的就是气势,他一次次的躲避让彘兽的气焰更胜,攻击也更犀利,就在他再次试图假换向谋取脱困时机之时,身后凶兽竟是看穿了这假动作,铁蹄往旁边树干一踹,竟是硬生生也跟着他改换方向,直挺独角朝他拱了过来!
嚎月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骨刃抵在自己脊背上的痛楚,他心中暗恼,若不是那道灰影,若不是他一时乱了阵脚,何至于此!
就在此时,一支黑矢箭破空而来,竟是冲着他后背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