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账册。”阿果肯定的点点头，无奈的摊开双手，“这些都是，账册。”

瞧她默不出声，阿果唇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眨眼道：“怎么样，这回您晓得有多难理了吧？”

好吧，确实是难。

深吸有口气，胡阿娇压着满腔的暴躁拍拍胸口：“怎么都记成这个样子？”

这个阿果倒是打听清楚了，又给阿娇续了杯蜜水才开口解释：

“山中能识字的兵将妖王极少，都是凤毛麟角。而且都是有些身份的，就像是眠风将军，他便。可采买这般小事总不能派遣将军前往。负责采买的小妖们都不识字，自然不会记账，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画了下来，可时日渐久，这账册上画的什么，就连他们自己都说不准确。”

行吧，阿娇扶额叹气。

她也是三百岁左右偷溜出山，带着阿果混到人类的镇子上才学的写字。

学字的初衷还是因为镇上那个教书的书生长得标志，她想着和他多多相处亲近亲近。

妖族其实也有自上古时期传下的妖文，可妖族大多都是传承记忆，生来便懂。如今一些血脉低劣已无传承的，或是山中动物机缘巧合修炼成妖的却也很少去学。

负责采买的小妖自然是不懂的。

如此可见，多掌握一门语言技能的重要性！

“算了，我们出去走走。”阿娇三两下便将碟子里的蜜果子吃了个干净，又仰头将水饮尽，抬脚便往外走，“这些鬼画符就算是翻八遍也看不出什么，我们出去瞅瞅。”

摩云洞位于积雷山正中的一座山峰半山腰的位子，洞口前花木繁茂，竹林幽翠。穿过林子便是一出三丈宽的平台，正有几个人身妖面的小妖在上头比划。妖族精力旺盛，老狐王为了防止他们打斗间损坏洞府，便才自己洞府前画了这么块儿地给他们‘切磋’。

想是经常摔打的原因，如今这块地方的土石都比旁处夯实几分。

阿娇瞧他们打的认真，便带着阿果从旁绕过。

出了那演武场，沿着小路再往外就是一大片的花海，这个时节开得正艳。这里阿娇熟悉，她没少在这花海里头打滚嬉戏。

“见过公主殿下，您这是出关了么？”清脆的问好声响起，转身间便见身披轻纱、一双手挂环的女子立在面前。那是一只细腰蜂，修炼有成后化作人形，带着族群在摩云洞门口这一片的花海中定居。说起来，也算是阿娇的老熟人啦。

“对，”阿娇点点头，盯着她手中提着的小桶若有所思，“蜂姐姐是又在领着族人采蜜呀？”

“当然！”细腰蜂楚楚笑着回头，瞧了一眼盘旋在花海中族人，骄傲极了，“现在正是采蜜授粉的时节，它们忙着哩。”

阿娇回忆了一下，好像每次见她都是带着族人采蜜，便笑着问道：“姐姐采这么多粉，酿出来的蜜你们吃的完嘛？”

“当然吃不完呀！”楚楚理所当然的说，“嗨呀，留下足够过冬的，其他的都送到库房里储存呀！”

“库房？”这个阿娇倒是不曾听说。

楚楚不好意思的撩了下头发：“我们住积雷山总不能白住嘛，还受着大王的庇护哩。大王不要上供，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将酿的蜜送过去给大王吃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