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和点头,“我确实知道。”
“哦?是谁写的?”
于谦和神秘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幅字是我这位学生的手笔。”
“什么?”这话说出来,众人皆惊。
徐玉之蹙眉,“老于,你这玩笑开的可有些大。”
“没事儿,让我这学生现场写上一幅字,是真是假,大家自可分辨。”于谦和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徐玉之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李韫玉,于谦和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若不是真的有把握,这种一不留神就会毁人的话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李韫玉轻轻一笑,“这幅字确实是我写的,但是当时年纪尚幼,手上无力,写的不好,让徐老见笑了。”
看李韫玉那不骄不躁,淡定如初的模样,徐玉之心里的怀疑也开始有些动摇,他深深地看了李韫玉一眼,接着挥手将一旁的助理招过来,“小平啊,将我这次带过来的笔墨纸砚拿来,给这位小友用。”
“好的。”
不多时,笔墨纸砚已经备齐。
于谦和亲自帮他磨墨,李韫玉想推拒,于谦和却一侧身给挡住了,“和我客气什么?”
李韫玉无奈,只好拿镇纸将待会儿要写字的纸给抹平了。
等墨汁磨好之后,李韫玉取出一支毛笔,蘸足了墨汁之后,稍稍思索一番之后便下了笔。
点撇横捺,勾折竖提。
不多时,一副“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已经跃然纸上。
徐玉之和那位银发的老人凑上前去,“这……”
“这确实是同一个人的笔迹。”那鹤发老人一锤定音,“上一幅字,腕力不足,笔迹仍旧稚嫩。而这一副已然有大家风范了,足以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平起平坐!”
于谦和摸着自己的肚子,嘿嘿笑,“怎么样,我这个学生还不错吧?”
“学生?”鹤发老人轻嗤一声,“就你那一手的狗爬字,还好自称是这位小友的老师?”
“哎——”于谦和不乐意了,“他可是我延云大学书法专业的高材生,当然就算是我的学生了!我好歹还是他的班主任呢!”
“那怪不得。”鹤发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的神色,接着将视线转向李韫玉,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变成了花,用一种哄骗小朋友的语气道,“小友,我们这书法协会还缺一个副会长,你要不要来呀?”
于谦和:……
“赵老,”李韫玉开口,语气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书法协会会长邀请的诚惶诚恐,“在下还是一个学生,暂时想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这已经是委婉地拒绝了,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听不出来李韫玉的意思,也不会再自找没趣。
再说了,人家一个学生,上学的时候将精力放在学习上也没错。
“小李啊,你书法练了多少年了?”
“会拿笔的时候就开始了,大约……三四岁的时候吧。”李韫玉解释。
“哎呦,看你现在的年纪,这书法也是练了十几年了啊,”鹤发老人满眼惊异,“小小年纪就能耐得住性子,了不得了不得啊!”
李韫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实际上,如果算上前一世的话,他的书法,已经练了三十多年了。
前世的李韫玉堪称书画双绝,被当时人称之为“近山公子”,年少时就已经得到了当时书法大家云乐池的赏识,被指点一二之后,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已经创造出了新的书法流派——近山体。
只可惜二十二那年,被继母的一碗□□去了性命。
聪慧有余而心计不足,在大家族中,是致命的。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眼中所见,皆是陌生。
除了父母眼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