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不知道琴酒有何用意,但隔天,她还是和伏特加在米花町商场转了几圈,等待着琴酒的到来。可等到日头渐起,无论她怎么催促,琴酒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了音信。
贝尔摩德也是性子高傲的人,被放了鸽子称不上不快,但到底是些微不衬意。
戴着墨镜的伏特加碍于老大命令,恭恭敬敬,呵护不已。她刷着琴酒的卡,轻轻巧巧便透支额度,买了几乎一整层楼的漂亮时装。
目睹这一切,门面时装店的女孩子们窃窃私语。
“长相不太配,但看上去很恩恩爱爱呢。”
“是啊。那位男士对妻子真大方啊。健太郎要是能那样就好了。”
离他们不远处,耳闻八卦、拉着工藤衣角的琴酒心在滴血。老实说,这卡里可都是他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挣下的钱,如今几乎全被贝尔摩德挥霍一空,要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会出此下策。
许是懊悔于钱财一空,琴酒面上自然而然露出几分悲戚之色,话也真切几分,“我在以前在家中见过那个叔叔的……”
这之后,他截住话头,不舍而难以置信地看了银发女人几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工藤和中也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情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过于富有冲击力了
果然,接下来好一段时间,小孩都失魂落魄,一句话也不说,和他刚刚看到妈妈的样子截然不同。
中也有些烦闷,眼前这事让他忍不住想到了羊的背叛。他曾经也实打实拿羊当作自己的归属,当作家,可事情变化就是那么稍纵即逝,而结果也往往不尽如人意。
这个名为黑泽阵的小孩或许也正经历着他曾经的痛苦。
中也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当作安慰,琴酒适时抬起头,望着他,眼神空洞洞的。
怕是最冷酷的杀手都不会有他那般眼神。
琴酒就这样说,“我再也没有家了。”
琴酒深谙卖惨之道。他说这话并没有红了眼眶,更不曾呜呜咽咽,乍一听来甚至有几分云淡风轻。恰恰是这样,才更能惹人怜惜。虽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这话是对至爱之人而言。倘若换了旁的陌生人,反而是懂事的孩子更讨喜。
这点,琴酒还是到他的同行——大名鼎鼎的mafia干部尾崎红叶那里学的。
尾崎红叶当年似乎教养了一个孩子,据说那孩子懂事得过分,尾崎红叶也是出于此,才和他感慨道。
琴酒十分自信这招,准没问题。
可中也却微妙地觉得不大对劲。不知为何,这套路在他看来实在是过于熟悉。
似曾相识。
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记忆的一鳞半爪。但因为这,中也打算更加看紧琴酒。
无论是关心还是警惕,这都是合乎情理的。
工藤倒没想那么多,他蹲下身子问道,“阵,接下来打算如何?要找妈妈的话我们也可以让警察……”
琴酒咬了咬唇,很拘谨为难,目光却很倔强。
得,中也瞬间明白他所想,不过这也能理解。就如同他得知羊的背叛后宁可流浪兼职一般、得知mafia之事后不愿再回头般那样。
如中也所预料,反复追问下,琴酒终于得出了否的答案,不止如此,他对工藤去米花町的邀请默认了。
还稍微难为情说,“我想和、中也哥哥一住起!”
莫名被cue的中也:?我很面善?
回到家后,有希子和优作对琴酒的留住并无异议,还夸琴酒眼光好,“我们中也可是超级耐心的孩子!”
中也:?
事实上,琴酒也是如此想的。中也个子矮、看上去精精致致,这在琴酒的观念里相当于好骗又弱小。
无论是套话,还是晚上外出查探信息,都十分方便。
-
家里的客房多被当作了储物室,因而有希子忙活了一下午,为琴酒暂且腾挪出一张小床,支到了中也房间里。
有希子安慰道,“阵,这几天你就先和中也住一间屋子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和小孩子同住着实给中也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麻烦。基础的作息干扰不再多提,更为严重的是晚上的外出活动。
前不久,诗人中原说,他感知到熟悉的存在,恐怕不止他那些文豪同事来到此世,他们为之作战的敌人——侵蚀者也早就潜藏此世了。
中也起初并不乐意解决这事。他以前说黑手党首领,现在则是普通学生,无论哪个都不该和拯救文字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