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我怕他突然来一句想要就求我,于是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前就打断两面宿傩的读条。“照料宠物不也是饲主的责任吗?”
两面宿傩将他怀里的我往上扶了扶,让我的头能靠在他的肩膀上:“这种时候倒是很识时务,我还以为龙胤御子不屑于玩这种小把戏呢。”
我又不傻,干嘛要这种时候和他对着干。但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的软话,再得寸进尺的话我宁愿渴死算了。
两面宿傩将清水注入酒碟里,像是玩什么游戏一样喂给我。我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指望他好好地喂给我喝。结果等到我终于喝够了的时候,他却还没停下喂水的举动。
“不……不喝了……”我勉强转动着脖子,试图闪躲凑过来的红漆酒碟。“够了……”
但不管我怎么闪躲,那酒碟就是能精准地凑过来。即便是我咬紧牙关,酒碟还是能撬开我的牙齿,将清水灌进来。
“呜呜……”
我艰难地咽下,过量的水从嘴角潺潺流下。将衣领尽数打湿,华贵的十二单上濡湿了一大片水渍。
两面宿傩一边观察着我徒劳的挣扎,一边用一只手擦掉我嘴角和下巴上的水。但在他掌心擦过我脸颊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个温暖又濡湿的东西舔了我一下。
“!!”
我差点叫起来,我怎么忘了他不只是有四只手,还有两张嘴这件事。然后似乎是为了方便观察我这种动弹不得又抗拒的表现,两面宿傩的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我的嘴。
但他掌心的嘴撬开了我的嘴唇,将舌头伸了进来。
醉酒那晚的记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不记得他有没有吻过我。但现在不一样,虽然因为死前将生命力分了出去而消耗了大量的力气,但我的意识无比清醒。
——他果然是个恶趣味的男人。
“太差劲了!”我的眼神代替我的嘴进行控诉,“简直是最烂的烂人!”
而两面宿傩的反应通过那只手的嘴,清晰地传递给了我。明明只是一块肌肉而已,为什么能够像是某种活物一样运作。连带着我的舌.头都不再像是我自己的,搅动在一起,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可这仅仅是接吻而已,怎么给我的感觉比那天晚上的一切还要可怕。当舌尖划过口腔的某处,我浑身都瘫软了起来,浑身不受控地开始细细颤抖。而两面宿傩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的头微微低下,咬住了我的耳朵。
“呜……”
哭叫都哭叫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体验,我并不想经历。但我现在就是这么一种状态,全身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绵软。我的脑子清醒着,但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在被拉扯着沉沦下去。
厚重华贵的衣服作为了遮盖,像个过于精巧的人偶一样被肆意摆弄。我眼角溢出了不是因为苦痛的泪水,而这些代表着愉悦的水珠被唇舌一一拭去。
作为被被某人享用的快乐,是取悦于某人的象征。
随着灵活手指,如同调拨琴弦一样的摆布,拉扯着又松开。
我回想起源之乡那些虔诚的村民们,在三年一度的龙泉参拜仪式上,将源之水装入祈福的气球中。而现在的我,就像是两面宿傩手中,那一只溢满了源之水的气球。
啪的一声,被挤碎了。
我呜咽着仰起头,脚和地板从来没有贴合的这么紧密过。眼前就像是万花筒一样,无数的光屑从空中亮晶晶地落下。
这比死亡更加令人不安,整个人就像是被温暖的风吹起来的一朵落花,打着旋儿飘落在水中,又被一只蓄势待发的鲤鱼张口吃下。
——啊啊,要融化了。
两面宿傩松开了捂住我嘴唇的那只手,将另一只手在我面前展示了出来。而我双目无神地看着他,任由他将那只手放入我的口中。
“乖孩子。”他笑了起来,抱紧了我。“你的表现令我满意,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将他的手指从嘴里顶了出去,然后拼尽全力拖着酸软的身体爬到一边,完全不顾他彻底黑下去的脸色,掐着喉咙大声地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