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的确是个纤瘦的少年郎,长着长着却成了身长两米有余的高大男人。
希腊都要仰着头看他了。
啊,对了……她终于有了一个名字。
叫做希腊。
这还要源于他因为那宏大的理想,不管怎么说,这个理想,并不会惹人讨厌,反而会令人心潮澎湃。
那一日,处理好内政的伊斯坎达尔兴冲冲带着他早已驯服的马来见她,在这位“姐姐”面前,他难得的流露出了自从继任为王便逐渐消失的几分稚气来,而非那个豪爽可靠地成熟男人。
“它叫布赛法勒斯,是我的好伙伴!”
这样像是献宝一般的语气把她逗笑了。
面前这匹黑色的骏马的确非常俊美,不管是它那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是充满爆发力的肢体,都彰显出他的不平凡之处来。
“好漂亮的孩子。”
希腊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摸了摸它。
而后这匹被称为“无法驯服的烈马”,就在主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下,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低头去蹭少女的脸颊。温顺的仿佛从来都是这样体贴,未曾恶名在外过一样。
“哈哈哈好痒啦!”
“你……”
希腊当然知道他在因为什么而惊讶,但她并不打算开口解释什么,这个人难得一见的愚蠢表情很好的让她心情飞扬了起来。
布赛法勒斯从出生开始便养在这个国家,对她产生亲近感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我给你们弹奏乐曲听吧?”
她抚琴的时候总是显得温柔又端庄,包容就如同母亲一般。
伊斯坎达尔没有拒绝。就那样乖乖的坐到一边去,像是被软化了所有的豪情壮志一般,心中又温暖又酸涩,不舍得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去打搅她。
悠扬的琴声化作旋律徘徊在这一方天地,一向不耐烦戴着王冠——事实上,也只有加冕那一日,他戴了一次,其他时间根本屈指可数——的王,只是那样穿着简便的服饰,安静的守在一边。就像是每个家庭再平凡不过的日常一般那样。
看着看着,他突然注意到她散落在肩头和身侧的金发。
日光之下,那灿烂的颜色越发显得美丽起来。
瞧上去手感很好,伊斯坎达尔有些跃跃欲试,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冷不防的,她偏过头瞅过来,像是注意到了他心中在打着怎样的坏主意。
可是这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坏主意。
于是虽然被抓包了,他仍旧坦然地回望。笑着咧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希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于是继续埋首身前的乐器。
在她心中,面前这个人还是记忆中的少年呢。尽管已经是个王了,在希腊面前,他却仍旧是个幼稚的小鬼。
在一曲终结的时候,沉浸在乐声中的希腊突然察觉到有谁笨拙又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发顶。
这个动作,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
难以置信的猛地抬头瞪着他,希腊的表情颇有些不可思议。
她突然想起来,伊斯坎达尔已经二十岁了。以人类的寿命和一贯的习惯来算,已经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不过,他们并不时时刻刻呆在一起,虽然王对女性很尊重,但是他坠入爱河的样子,还真的没有人见过啊。
唔,看来,下次要多多跟在他身边,看看经常出没在他身边的那些女性了呢。
希腊一脸深沉,觉得自己简直为这个孩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