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哦，但结果就是这样。”诗格洛丝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膛，若有所思的说道。“要不然，我们坐下来等等吧！等老师回来，他自然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于是等埃尔梅罗二世回来，面对的就是坐在远坂家客厅里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除了诗格洛丝兴致勃勃的端着点心想要塞给沉默不语的Assassin，其他人都是一副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

一看到卫宫切嗣那张严肃的面孔，埃尔梅罗二世就情不自禁的有点胃痛，大概猜到了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不带小御主走是为了保护她幼小的心灵，但现在看来，留下她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不过听完玛修的叙述之后，他打量了两眼卫宫夫妇，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古怪之处：“冒昧问一句，你们两位，到底谁是Saber的御主？”

“Saber的御主当然是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爱丽丝菲尔不悦的皱起眉。闻言，埃尔梅罗二世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别误会，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世界和我知道的也有所不同。我经历的那场圣杯战争，是这样的……”

他简单叙述了四战的前后经过，也点明了大圣杯被污染的问题。爱丽丝菲尔心事重重的听完，半晌，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

家族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召唤了Avenger，她自然也是知道的。据说那次圣杯战争开始不久后家族就遭遇了落败，谁知道竟然还会有这样的问题。先人们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搭建起连通圣杯的桥梁，却也造成了圣杯的污染……这又是何其可笑的一件事啊！

她再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捂住了脸。身边的卫宫切嗣显然也明白她此刻复杂的心情，不由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

——但与此同时，他也紧紧抱着爱丽丝菲尔，不敢放手。在此之前，他其实并不知道召唤圣杯需要牺牲妻子，而如今听埃尔梅罗二世说完了前后经过，他也不禁在心里自问：牺牲了爱丽才能得到的圣杯，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呢？

而另一边，埃尔梅罗二世体贴的沉默下来，让他们能好好思索一下众多的消息。但他眼角的余光一扫，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御主居然也不像方才那样活蹦乱跳，而是骤然消沉下来，被玛修抱在怀里安慰着。

“怎么了？”他情不自禁放软了声音，揉了一把诗格洛丝的头发。“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安哥拉-曼纽……是此世全部之恶吗？”诗格洛丝小声嘀咕着，感觉好像有一口锅在她心口咕咕沸腾，烧得她有些难受。“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可不是这样，又该是如何呢？诗格洛丝也说不上来。她只是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底在不断地涌出许多陌生的情绪，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埃尔梅罗二世和玛修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惊讶来。诗格洛丝自己不知道，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若要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应该是——

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