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三天里,我把所有意大利方面的工作都推掉了,专注翻Mimic的老底。
少了我帮忙写报告的中也先生不得不一个人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不满已经写在脸上了:“为什么出差还得帮那条青花鱼干活啊?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吧,只是一个小组织。”
“听说是芥川把好不容易逮到的活口都杀掉了,太宰先生还没来得及审问出什么东西,就……”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先生吃瘪,中也先生看起来很高兴,甚至说出了要带手信回去奖励芥川的话……
切,芥川那家伙这么蠢有什么好被奖励的。
“如果芥川在中也先生手底下,那中也先生也会很头疼的。”我委婉地说了芥川的坏话。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事件稍微有些奇怪。
凭借太宰先生的能力,一个人就能处理这些事。哪怕芥川这个憨批杀掉了俘虏,光靠尸体他也能问出点什么来,但太宰先生却优先向我要信息,就证明了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他不明了的企划,必须要我的协助。
Mimic的资料说难查其实也不难查,成员净是些军队出身的家伙,军方留有的个人信息全面到我都不用撬第二个信息库。明面上看他们是犯下恶行、被各国通缉的叛军,稍微查得深一些就能发现他们只是被高层陷害,作为不合趋势的棋子被国家抛弃了。
就是这群弃子,莫名其妙跑到横滨去,第一件事就是抢了港口黑手党的军械库,方式激烈到像是殉道一样……不,他们就是想找死吧。
虽然我对他们的遭遇十分同情,但来港口黑手党的地盘捣乱就不行。
Mimic的首领安德烈·纪德拥有的异能是窄门,可以预知短时间后的未来从而避开风险,是非常有用的异能力,想苟活的话没人抓得住他。
不过,如果是正面开战的话,我至少能想出十种干掉他的方法,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延迟性神经毒药。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中也先生回去,用绝对的武力碾压——预知未来的确很管用,但在没有任何活路的状况下,他也没办法造出一条生路。
一次情报交流的视频通话中,太宰先生依旧披着那件黑色大衣,绷带缠了半张脸,脸上多了新伤,神色间透着抹不开的阴郁。
“我向首领提出了支援申请,但是……”
“首领没有让我们回去的意思。”
太宰先生的请求合乎情理,但首领显然不想让中也先生回去帮忙,可是为什么?意大利的事务主管并非中也先生不可,我来负责也行,要是说中也先生要保护我而无法回横滨,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如果是小镜的话,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太宰先生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你是让我代入首领的角度来给你建议吗?”
我不太想和太宰先生说话了。
不管是太宰先生也好,还是森先生也好,他们这类人说话就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处处留着套等别人踩上去。就像太宰先生这个疑问,他的确是在寻求我的意见,但同时也在刺探我。
“放心吧,比起小镜,森先生更不放心我。我会这么问,只是觉得小镜作为森先生的学生,这个时候能够理解森先生的想法。”太宰先生摊了摊手,露出一个十足无辜的笑容。
别人说我像森先生倒是没什么关系啦,我可以当作是对才智的赞美,毕竟除开森先生是个幼女控这点外,我还是蛮推崇他的。然而太宰先生这么一说,我总感觉自己被拐着弯骂了,而且好恶心。
“你明明也是吧?这种事情自己想。”
“这样吧,我拿一个大秘密来跟小镜交换!”
“不,我不想,知道太多的人会死的。”
“诶诶诶?好果断。”
太宰先生在视频那头像是小孩子耍赖一样软绵绵地撒娇,但他显然没因为我的拒绝就放弃透露这个大秘密,我把耳朵堵上已经来不及了。
“——森先生用手术刀割断了前代首领的脖子,而我是见证人。”太宰先生怀着最深沉的恶意,却依旧是笑着的,与我共享了这个秘密。
“……”
被阴了,这种秘闻说出去我也会被森先生戒备吧,太宰先生一句话就把我拉上了他的贼船。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吃惊。”他笑着看我。
我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