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他注意到了我喉咙口的滑动,不过他并未对此表示出不适,怕是习惯了。
“从这里向西一直走会走到一间旧洋房,那里锁着一位可以解答人类任何疑问的‘尊者’,人间盛传他喜欢酒,争夺他的势力就带着最好的酒来让他来答疑解惑。然后啊,可怜的尊者就尝遍了产自世界各地的好酒。”
“但是,‘尊者’并没有说过他喜欢酒就不要其他了,该说其实酒才是长久以来想要得到他力量的人们对于他的禁锢而已,酒只是安慰剂。‘神’想要的,从来都只是……”
“鲜血吗?”我填补上了他话语的空缺。
“是的。你身上流有他的血脉。在他恢复自由身时,他血脉里的封印也就解除了。”
我的眼前突然清晰了起来,虽然还是红色与灰度渐变,但有什么茅塞顿开了。啊,原来如此,这就是我变异的原因吗?
曾经的不知道多少次被绑在手术台上,从脖子到手臂到大腿,不知道多少次的注射,伴随着痛苦与无感的并发症,原来其中有一次是让我获得如此血脉的。果然,那个男人连我自己自由的身体都要限制住,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有人说金钱是罪恶的源泉,名利是万丈深渊的崖体。可怜的“尊者”呐,他又被多少人所瓜分?流淌在我身体里成了我的一部分。
3
之后,我从四月一日那了解到“尊者”从囚禁他的老旧洋房离开后,就开始了一段不甚走心的报复。具体内容是见到过得罪他的就报复,如果没见到,只是感知到也会降下诅咒。我本也该是他的“报复”对象之一,但因为我身上有他的血脉,他就当我是后辈一般地照顾了。
据说在这遇到我之后,“尊者”和我同居过一段日子,就在那间老旧洋房里,自此与外界失去联系,不过时间并没有很长。现在“尊者”的行踪早已不定,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因为我是他唯一成功健全的后辈。
如果我想让我的眼前红色不再,那我就该食用一些比我现在见到的鲜红还要红的东西。
“如果我要你的血,那我该给你什么?”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四月一日如此“热心”为我答疑解惑肯定不是免费的。实现愿望的店?如果自己没有付出的话,怎么能把愿望实现。
“那你要给我你从我这儿取得的两倍份量的血,因为我回答了你的疑问。”四月一日将腿从榻上放下,烟杆随手被他放在榻边的矮桌上,“这便是同等的代价。”
真的不是因为你的味道很香吗?怎么想都是我亏吧!
但我无法抗拒。他对我伸出了手,用大拇指坚硬的指甲盖划破了自己食指,而从细小伤口里渗出的红色,是比我眼里所见过所有红色都要更红的,似乎闪着可以照亮一切的光芒。
美味。
这是我对四月一日血液最直观的感受。与此同时我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嘴巴里充斥着甜腥味的感觉,这种满足了我身体的欲求(同时让我想吐)的感觉,让我觉得我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浅尝便不可止,初试便上瘾。
“小全、小多。”
在我(不怎么文雅)舔舐着他食指的时候,他对这内室的拉门这么喊。
“是!”
“来了!”
伴随巨大拉门声而来的,是两个可爱到毫无生机的少女,一个粉色头发,一个蓝色头发。身上都穿着很可爱的护士服,粉色头发的手上拿着巴掌大的针筒,而蓝色头发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抽血!”
“化验!”
一边一个来到我身边,脱了我的外套,撸上袖子早就是一个空针筒。
“哈?”真是惊得我手指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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