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美丽绽放的花,是否会在你不经意间独自凋零呢?
你每年在学校看见的花,是不是都一样呢?时年茂盛时年稀疏,他们的子孙代代续。
他们在生命最美妙的时刻美丽绽放。
1
“客人久等了,您的鳗鱼饭来了!”掀开包厢门帘的,是一位声音充满活力的橘色头发的年轻人。
因为连黑子都不如的身高与看起来稚气无比的娃娃脸,让人很容易认为他是被老板雇佣来兼职的初中生。
不过兼职是兼职,只是人却实实在在是有十九二十岁的大人了。
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好吧,其实我一开始也没看出他的年龄来。
现在能知道只是因为一个意外我认识了他,他是八田鸦,名字为神话传说中太阳神使者的他,个性也如太阳一般,活力充沛、热烈直率。
今天在这家店碰到他也是凑巧,因为他的兼职似乎不是固定的,但他对于事情认真的性格能让他把自己的兼职干好,但性子直的他可能对一些事情看不过去,因为在工作时他会有所克制……嘛,不是有不良少年会为买机车而认真打工的都市传说吗?不是还有不良少年会在雨天给流浪猫撑伞的都市传说吗?
类比一下就是那种反差吧。
虽然严格意义上八田不算不良少年,也不是什么铁汉……吧?
“啊,这不是清隆嘛!好巧啊!”八田看见我后大大咧咧地笑了,他把鳗鱼饭放在我面前,“要来吃饭早说嘛,我还可以帮你要个优惠券,今天你……是……”
在他把头转向坐在我对面的那人后,他脸上爬上一片红云,语言突然变的扭扭捏捏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呢!!”他用圆托盘挡住了自己的脸,将染上番茄红的小麦色的脸转上我,他举着托盘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紧绷的双手似乎下一刻就能将托盘捏碎。
不好意思,请八田君你用人类能听懂的语言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你这样组织语言我可理解不了。
性格火爆的八田有一个很奇怪的弱点,那就是非常不擅长应付女生,尤其是漂亮的,而坐在我对面性感火辣又有微妙束缚感的零医生则是他最不擅长对付的那种。
零医生挑起红唇微微一笑,右手洁白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一交叉架在了同样光洁无暇的脸颊下,那双看穿一切无可阻的眼睛看着八田的侧颈。
“是清隆认识的人吗?我是他的姐姐,我叫零。”
零医生当然不会是我的姐姐,她只是喜欢以此自居。
「我身上的数字相减得零,所以我的名字是零。」
她曾如此对我解释过她的名字。
“是清隆的姐姐啊……您长得……真是……漂亮!”八田将托盘移开了些,不过我觉得以他的角度,连余光都瞟不到零分毫。
他真是不用一句话就能被吃得死死的。
“谢谢,你的发育也很不错呢。”
“嗯。……啊?”因为紧张,八田的脸上都出汗了。
虽然这是一种很容易让青春期孩子们误会的说法,但零医生所谓的“发育”一定是更为超乎常人所想的方面。
“你身上的肌肉发育得都不错,柔韧性也很好吧,应该很擅长做运动,个子虽然小了点,但这是最适合你的体型,所以不用为此在意。”
“嗯、嗯。”八田急急忙忙点点头。抓起桌边的点餐单,划去鳗鱼饭的选项,“豆腐套餐一会儿来!”说完便发动他自己超强的运动神经飞似得跑走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他没比你小多少。”
“小一点也是小。”
今天零医生穿的是火红的紧身上衣与深蓝色牛仔短裤,外披一件黑色的大衣——如果不是在医院里的话,她还是比较喜欢穿这件。
“很有意思吗?”
“哪里,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交友。”
“我的交际和你无关。”
零医生又笑了,“我知道与我无关,你的人生是你的,你现在是自由的。”
也许你曾有所体会,但你没必要无数遍为我强调这一点,那会让我想起不久之前的禁锢;不要再不时出现在我面前了,看着你的脸,听着你的话语,感受你的温度,无时无刻不让我想起那段日子……
2
「你曾经像银子,现在却像渣滓;你曾经像美酒,现在却像掺了水的酒」(注一)
我记得旧约里有这么一句话,是耶和华用来责备锡安的。
我想我的父亲肯定也想这么说我,但能辩驳我也会辩驳。
面包的渣滓也很美味,掺了水的酒才能使人醉。
如果那美好只是个诱惑只是昙花一现,那就请让我有幸观察到那花绽放最美的时刻,即使受粉在眨眼间结束,花瓣在转瞬间掉落,那我也知足。
因为突然接到了一个需要她特殊才能的手术,零医生没有等豆腐套餐到,便先付款走人了。
于是我就可以静静一个人在包间里吃鳗鱼饭了。鳗鱼饭这种位于学生餐厅价格最高位的餐品,我一个人的话是很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