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么和太宰治坦白?开口直接说我来自未来,咱们十七岁又见面了你还成了黑手党成员,还把我也拉入伙了。太宰治不得以为他疯了啊。
就在这时,客厅的大门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太宰治和铃木澈同时脸色一变。
川上清不是还在出差么?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提着公文包的男人走进室内,西装革履的模样衬得整个人精神又隽秀,他的年纪也就四十岁出头的样子,在日本政界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川上清抬眼瞧见铃木澈和太宰治坐在沙发上,率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川上清踱步到铃木澈前方,关切地问着他的身体状况,从这两日的体温变化问到每天的用药餐饮,事无巨细。铃木澈起初还一一应答,到了后来只是点头,对川上清的不耐烦几乎写在了脸上。
“阿澈今天似乎很不开心。”川上清微微笑着说,转身看向太宰治,伸手捏上太宰治的下巴,看样子用了些力气,因为太宰治的脸颊已经发红,“太宰是不是不乖,又在欺负阿澈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太宰治和川上清同时一怔。
铃木澈用力拍开了川上清捏着太宰治的手,弱小的身躯挡在太宰治和川上清中间,还未变声的少年音恶狠狠地冲向川上清:“别、碰、他。”
太宰治心中的惊愕是无以言表的。他身处铃木澈的背后,都能感受到铃木澈身上翻滚而起的怒意,站在铃木澈面前的川上清肯定更能体会到。
太宰治知道,铃木澈从未如此强硬地反抗过川上清——因为越是强硬地反抗,就会受到越可怕的对待。即便如此,铃木澈还是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保护了他,不论后果。这是他认识的阿
澈,同时也不是。有什么变化就在这两天悄悄地发生了。
川上清沉默了许久,忽地绽开更加灿烂的笑容。
他揉了揉铃木澈的头发:“阿澈生气了,是爸爸不对。阿澈喜欢什么礼物?爸爸这次出差买了好多东西回来。高达手办?飞机模型?你喜欢什么,自己去挑一挑。”
没等铃木澈再开口,太宰治直接拉着他的手离开,走向川上清说的礼物的位置。
太宰治很清楚,不能再让铃木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川上清已经开始起疑,逞一时口舌之快,只会给铃木澈带来不好的影响。
铃木澈并没有坚持,他不想再和川上清有过多交流,更不想看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少年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值得庆幸的是,川上清只是回家放行李,晚上还有应酬就又出门了。临走时他还亲切地问铃木澈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酒局,铃木澈果断地回绝了他,他也没有生气。
用过晚餐后的休息时间,太宰治坐在床榻上,郑重其事地向铃木澈提出一个条件:“阿澈,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和川上清起冲突,那是犯了他的大忌。”
铃木澈瞧着太宰治,目光柔软地仿佛月光下的清泉。他没有正面回应太宰治的问题,而是伸手轻轻地、缓慢地触碰了太宰治的面颊,那里隐约能看到遗留的红痕。
“疼不疼?”铃木澈问。
太宰治顿了片刻,缓声回答:“不疼的。”
可铃木澈光是看着那痕迹,心里都揪得慌。
手指在面前人的脸颊上流连几番,铃木澈看向太宰治的眼瞳,与他双目相对。
“阿治,我们逃跑吧。”
在你深陷泥潭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