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离间自己、离间荀家、离间颍川世家与司空之间的关系!
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拖入深渊之中!
荀攸倒头就向曹操请罪道:“微臣办事不利,请司空责罚!”
“公达无忧,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曹操轻笑着摆了摆手,对种辑无礼之举,毫不在意。
“这种辑可真是个空有意气,而无权谋的莽夫!”
“他以为他征召了那点兵马,就能与孤相抗衡!实在是井底之蛙,不知所谓!”
“只要孤不点头,他这封奏疏,谁敢给他批复!孤只要轻轻将笔一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奔波数日的苦心,骤然崩溃,一扫而空!”
曹操嗤笑着将种辑留在案头的表奏拿了起来,言辞之间尽是腥辣的不屑和嘲讽。
就像他当年想不通袁术为什么会称帝一样,现在他也想不通种辑为什么会开诚布公地跟他翻脸。
就是要翻脸,至少也要等他签署,同意批复了这封奏疏吧。
能把兵权维持在手上吧。
看来是他小瞧了天下人,这天下跟袁术一样的蠢货,还是非常多的!
可当他打开那封冗长的表奏之后,却再也笑不出声来!
一双眼睛胀鼓鼓的瞪得老大!
“这,这......”
北中郎将荀悦!南中郎将杜袭!左中郎将赵俨!右中郎将陈谌!
表奏上请封所有光禄勋属官,全是颍川人!
还不只是属官。
荀家、郭家、辛家、赵家、钟家、杜家、韩家、石家、陈家......
表奏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宿卫,全特么出自颍川世家!
曹操额前的青筋暴涨,不停地在那里鼓动,豆大的汗水,直溜溜地在脸上滑落,苍白的手指紧紧地奏表。
他刚才还嘲笑人家种辑是蠢货,可实际上他曹操才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怪不得刚才种辑表现得如此的有恃无恐,爱批不批,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一切都在天子的意料之中!
原来他早就落入天子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甚至种辑刚才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天子对他的嘲讽和戏弄!
他要是不批,就会把这些颍川世家全部得罪,就是把这些颍川世家全部给天子推了过去!
可他要是批了,这些颍川世家子弟,同样也会顺理成章地被天子纳入宿卫之中,天子就能得到这些颍川世家实际上的支持!
不管他批不批复,天子都能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利!
而他曹操则会是那个被天子把控在手上,批也不是,不批不行,左右为难,前后失据的小丑!
“好个天子之谋,竟如此戏耍我曹操!”
曹操忿恨地怒吼,愤懑地将手中的奏表狠狠地砸在地上,冗长的名册悠悠转了一地。
厅前官属刚被这方场景吓了一跳,刚一抬头,便看到曹操好像身子被掏空一般,一个重心不稳,便摇摇欲坠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司空!”
“司空!”
“来人呐!快传太医!司空头疾又发作了!”
整个司空府内,很快又惊起了一阵鸡飞狗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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