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一起。”沉阳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他们两人一人一面,盘腿对坐在火堆边上,杨沁馨不说话,沉阳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杨沁馨不好意思直视陈阳的俊脸,虽然一直把他当做老死对头,但是每次只要直视一会儿他的脸,作为颜狗的她都有种失神的恍惚感。
更别说现在对面是个看起来也就是七、八岁大,比她还矮一节的小男孩,不管现在她外表如何,她内心可是个二十六岁的老少女啊,颜狗也不行,这是犯罪啊,不看了不看了。
杨沁馨把视线移向火苗,听着一直噼里啪啦燃烧的白噪声,她“看火”的宏愿还没发下多久,就可耻地睡着了。
“师姐,师姐,醒醒,鸡熟了。”感觉有人在轻拍她的肩膀,杨沁馨迷惘地睁开了眼睛,她还没有醒透,湿漉漉的大眼睛里还含着水气,就这样看着陈阳发呆,她脑袋还很空,什么都没有想到。
只见沉阳垂下眼,退后了一大截,手却递了一个油纸包上来:“师姐,鸡熟了。”
杨沁馨想起来,他们刚在是在烤鸡呢,可是陈阳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避她一段距离,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杨沁馨肝火又燃起来,不过马上又熄了,可能这是他们这习俗吧,这地方着装挺像古代的,可能是什么男女大防吧,她挺会自我开解的。气性来的快,消得更快。
杨沁馨闻到一股自穿过来之后久违的香味。
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陈阳处理好了,外层的荷叶和泥块都不见了,只剩下油亮光滑的整鸡。
来到这里的这几天,每天只能以酸山楂果腹,看着油纸包里蜜棕色的叫花鸡,闻着荷叶和鸡肉散发出的混杂香气,杨沁馨嘴角留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杨沁馨双手虔诚地接过了叫花鸡,刚想吃,又觉得不太对,毕竟她除了洗鸡和捡树枝什么都没干,她又递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对沉阳说:“辛苦你了,我们一起吃吧。”
“好,那我们一人一半。”沉阳也没有再三推让,爽快地接过叫花鸡,直接连着油纸包撕成两半,分给杨沁馨一半。
咬下一口鸡腿肉,好几天没正正经经吃饭,现在终于吃到阳间的东西了,杨沁馨内心激动得泪流成河。她看了一眼陈阳,心中充满感恩,现在觉得陈阳刺眼的光头好像也没那么刺眼了。
光头?她有点想问陈阳,记得听见不止一个人叫他大师,大师怎么吃肉呢?又想到陈阳好像提到过还俗,而且有年纪这么小的大师吗?
他看起来才七、八岁,还是说,这里的陈阳也和鹤发童颜郝盛还有三无少女大佬掌门一样,也是个驻颜有方的千岁大能?
不对不对,之前那些考生科普过修仙界的千岁大能只有三个,除了郝盛和掌门林星影,剩下那个是万玖翎她妈妈,千机阁的阁主。
再说就算这里的陈阳是千岁大能,可千岁佛修大能怎么弃佛从道,还从头拜师?还是别问了,免得让陈阳觉得吃都堵不住她八卦的嘴。
这只芦花鸡有毛的时候看起来明明挺蓬松肥硕的,做熟除毛之后,却比之前缩水了好大一圈,倒像是只小童子鸡的,半只就更少了,俩人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完了。
杨沁馨饭量不大,半只小童子鸡已经让她撑着了,要不是这几天都没吃到什么东西给她饿得狠了,这半只小童子鸡她是绝对吃不下去的。
吃得太撑,杨沁馨瘫坐在地上,倚着仙枣树摆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就见陈阳收起了她放在油纸包里的鸡骨头,连同他自己吃的鸡骨头一起,又埋到了土里,盘膝坐在地上,念了一回经,可能是又超度了一回。
杨沁馨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可看着陈阳念经的样子,只觉得如同参观寺庙里的佛像般宝相庄严。
嗯?她眨了眨眼,好像看见空气中隐隐有什么物质一缕一缕流向了陈阳,她又揉了揉眼,陈阳已经超度完毕,那些隐隐约约流动、说不清是什么的物质也看不到了。
“师姐一会儿可是要回房休息?”沉阳站起身来问道。
“额……我想去找师父说点事情。”快去把烫手山芋上古神器套组还给他。
沉阳摸了一下光头,有些害羞地说道:“师姐能不能载我一起去,我也找师父有点事情。”
“行、行吧。”毕竟刚吃了人家的鸡,吃人嘴短,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也知道陈阳没有飞行法器,不载他一起也说不过去。
他们俩很快乘上急急云就转到了山后,刚看到两个紧挨着疑似洞府的山洞,就看见一道彩虹色的身影从那两个山洞的方向冲了过来,正是严凛音。
“快走快走快走!”大师姐严凛音的身形飞速从他们俩旁边掠过,只留下一句话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人便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