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睢:“就这么说定了。周六见。”
俞倾:“……”
俞倾忐忑地等到了周六下午。严睢准时到了他家楼下,还给他带了一束花。
俞倾:……兄弟,duck不必。
不过严睢送的不是玫瑰,而是向日葵。俞倾说过,他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
不仅仅因为它在梵高的画笔下绽放过。
而是因为它永远热烈地追求光明。
严睢记得。
俞倾接过向日葵,心情很复杂。
他们一起去看了画展,又一起去高级餐厅吃了顿昂贵的晚饭。
两人都刚毕业不久,工资还高不到哪里去,也没什么积蓄,何况严睢还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花钱的地方只多不少。这一顿饭,俞倾吃得也很心情复杂,趁着上厕所想去偷偷结账,被告知严睢早就结了。
俞倾:“……”
他要怎么让严睢明白,他并不奢求什么轰轰烈烈的罗曼蒂克。他只想像普通人一样,以陪伴作为最长情的告白。
在望得到的一生里,你都会在。
但看严睢捣腾得兴兴头头,俞倾不想泼他冷水。
吃完饭,两人又随便逛了逛,然后严睢又坚持要送俞倾回家。
俞倾没拒绝。
俞倾一直不想太扫严睢的兴,但也提不起什么情绪,这场久违的约会完全没有小别胜新婚的激情,一天下来只能说中规中矩。
严睢却似乎并不在意,到了俞倾家楼下,又问:“明天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严睢:“小丫头说想你了。”
俞倾迟疑。
严睢耐心地等着。
俞倾:“只能明天中午了,晚上的课调不开。”
“行,”严睢微笑,“你想吃什么,我明早就去买。”
“都行。”俞倾说。严睢知道他对吃的不讲究。
“多宝鱼?”严睢问。
之前在严睢家吃饭,严睢买过一次,这玩意儿不需要技术,蒸熟了就行,俞倾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鱼,但这句“最好吃”不见得多真挚,很可能只是一句随口客套。
严睢记得。
俞倾神色还是淡淡,“别麻烦了。吃什么鱼都差不多。”
严睢家的小菜市场没有这个品种,明天中午想吃上多宝鱼,他明早就得特意去一趟海鲜市场。
严睢还是笑,笑得很温柔,“差很多。你喜欢吃就行。”
俞倾:“……”
俞倾不说话了。
“晚了,回去早点睡吧。”严睢说。
“嗯。”俞倾点头。
俞倾正要转身离开,严睢又说:“俞倾。”
俞倾停步,回头看他。
两人在夜色中对望。
“其实我。”
严睢顿住。
他有点犹豫,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可畏手畏脚的。
于是他接着说。
“比你想的要更喜欢你。”
俞倾立在原地。
一秒。两秒。三秒。
然后,迈步。
走向严睢,奔向严睢。
严睢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他,低头吻他。
俞倾仰着脸,笨拙地微微张嘴,接纳严睢温热的唇舌。
那一刻,他下了一个也许心知肚明很愚蠢的决定。
多伤多苦多难,都没关系。
骨血销融,也无妨。
如果这是必经之路,他愿意。
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