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的小朋友对“第一次”都有种绚丽的幻想,觉得它必定激情澎湃、欲生欲死,在完美的灵肉合一中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俞倾&严睢:放屁。
这一晚,两人好不容易过界了,以为接下来就该嗖地一下一骑绝尘地把宇宙飞船开出银河系了。但一夜下来,两人的感想就一个字:累。
严睢不是第一次,但他没想到俞倾是。俞倾没说,严睢一下就感觉出来了。
第一,俞倾的接吻技术,不能说不怎么样,只能说相当烂。
严睢跟他亲了半天,才实在憋不住了,非常温柔地提醒了一句:“……你能不能别咬我?”
俞倾:“……”
第二,俞倾巨敏感。
他还没开始做啥,俞倾已经哼哼唧唧上了,严睢感觉自己身上长了把刀子,就是奔着刺杀俞倾来的。
折腾了大半夜,俞倾一身汗津津地侧躺着,严睢在背后搂着他的腰。俞倾低低地问:“对不起,今晚我是不是……”
没表现好?
严睢无声地笑,在他耳垂吻了吻,柔声,“这是我们的第一夜。”
他永远不会忘记。
永远不会忘记俞倾主动给他的第一个吻。
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生生牵动神经的怦然心动。
俞倾的掌心覆着严睢的手背,满足地睡着了。
昨晚做之前,在俞倾的要求下,严睢关了灯,房间里乌漆嘛黑的,彼此都只能看到对方的大概轮廓。早上醒来时,天已经亮堂堂的了,严睢起床,边套衣服边问俞倾想吃什么,他去做。
俞倾一时呆了。
严睢的衬衫没扣扣子,就这么敞着,里面什么也没穿,露出一整片紧实的胸肌和精瘦的腰身。
俞倾:……兄弟,你注意一下……注意一下!
俞倾生硬地挪开视线。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在害羞什么。
可是。
这男人真TM的帅爆了。
待严睢做好早餐,俞倾洗漱完毕,严母也带着小严依起床了。一看到严母,俞倾一句“阿姨早”喊到一半,就生生被严母吓着了。
严母那一脸姨母笑是什么情况???
“小俞,早啊~”严母灿烂地跟俞倾打招呼。
仿佛一夜春风的是她。
俞倾下意识地想后退两步。
想死的心都有了。
俞倾知道,严母绝对知道了。
他昨晚已经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了。这房子的隔音究竟是破到了什么程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社死套餐已签收。
严睢从厨房端着面出来,也被严母疯狂上扬的嘴角震住了,走过她身边时压低声音,“妈,你控制一下表情。”
严母笑得更欢了,“怎么了,我今天就是心情好你也管啊?”
严睢:“……”
被自家亲妈磕CP是什么体验?
严母又过去招呼俞倾,“小俞你坐,别管他,让他忙去,他一天天地这么使唤你,你也使唤使唤他,别有心理负担。”
说到这份儿上似乎还觉得不够,末了又加一句,“以后尽管使唤,啊。”
俞倾快哭了,还得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在小严依对他一如以往,看起来确实一无所知。
还是小孩子单纯。
一顿早餐的时间,严母的笑就没停过,兴高采烈地唠个不停,主要关心俞倾的生活起居,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孤不孤单、想不想家,又问他平常怎么吃饭,总吃外卖多不好,想吃什么跟她说,来他们家一起吃云云。
严睢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胡乱插嘴。
突然想起,母亲有多久没这么舒心地笑过了?
俞倾被整得不知所措,磕磕绊绊地跟严母搭着话,心底深处又隐隐地有点感动。
这么说好像对不起自己亲妈,可他真的感觉有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妈妈。
包容他的爱情,支持他的工作,关心他孤不孤单、快不快乐。
告诉他,随时可以回这个家,吃一顿想吃的饭。
俞倾这天的课从下午开始,硬是被严母留到吃过午饭后再走。
优哉游哉地吃完这顿热闹的早餐后,严睢和俞倾带上小严依去逛了一圈菜市场,回来优哉游哉地看部电影,再优哉游哉地一起做午饭。
这是久违的事情,严睢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熟练地忙碌,俞倾时不时在他转身时偷偷打量他的背影,剃得很短的发茬下小麦色的脖颈,白T恤底下隐隐透出的背肌与轮廓分明的蝴蝶骨……
这是他的男人。俞倾想。
正为他洗手作羹汤。
严睢回头,看到俞倾在出神,笑,“你在干嘛?”
俞倾仿佛梦回课上发呆被抓个现行,慌张地摇头,“没……没什么。”
待严睢转身继续忙,俞倾嘴角偷偷扬起。
这种溢得快盛不下的充盈,大概,就是幸福吧?
第一个夜晚后的第一次分别,彼此都有点欲盖弥彰的依依不舍。熙熙攘攘的街上,严睢问俞倾:“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俞倾心里砰砰乱撞,脸上云淡风轻,“我都行,看你时间。”
俞倾所在的公司并不是什么大型连锁品牌机构,对比起严睢那种世界五百强的大厂,简直像个小作坊。
俞倾的工作时间相对灵活,他觉得自己迁就一下严睢理所当然。
这个时候,他是诚挚又天真地如此认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