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声音，李陌蹙起了眉。

他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也全然消散。

这小东西是来打探情报的。

是想知道萧行云以及四季真君等人究竟怎么样了。

怪不得一进门便表现的这般畏惧。

原来是敌对势力的人。

“胆子真够大的，就这样进来打探情报，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李陌的脸色板了起来，声音也冷漠了几分。

当然，他也只是说说，不会真杀了这小东西，因为没必要。

不过面前的这小东西，却是被吓得浑身一颤。

一想到死亡，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下一刻便涌了出来。

“大......大仙饶命，大大仙饶命。”

她才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很是熟练的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求饶。

焦急而慌张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眸中蕴含着无尽的恐惧，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李陌的手微微攥紧，人也站了起来。

“行了，我不会杀你，起来吧。”

声音平和了很多。

她总算是不再磕头求饶了，不过却并未站起来，而是跪坐在地上，小身板还微微抽搐着。

李陌被整得有些心烦意乱，喃喃自语道：“巫云和胡国府真是没下限，竟然找了一个幼女来自己这里打探情况，而且还这么胆小。”

他看了那女孩一眼，问道：

“你是巫云的人，还是振国府的人？”

“不......不知道。”

“那什么人让你来的？”

“不......不知道。”

有些奇怪了，竟是一问三不知，看她这模样，也不可能会撒谎。

“那你是什么人？”李陌再次问道。

“大......大凤楼侯侍女。”

“侯侍女？”

“就......就是打杂洗衣服的，长大以后就要服侍男人。”

怯生生的声音，总算让李陌弄明白了这小东西的身份。

大凤楼，服侍男人......

应该就是窑子一类的地方了。

年纪这么小，怎么就成窑姐的预备军了。

“你虽然是妖怪，但应该也有父母的吧，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过了足足三秒，她声若细蚊道：“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被杀了，接着我就到了大凤楼。”

世界上总有一些少为人知的黑暗面，以前那个世界如此，而今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父母被杀，这小东西估计也是被卖到了窑子里。

如此年幼，可悲的一生就已经被注定。

悲惨的人生，贱如草芥般的命运，永远都有一些人这样挣扎生活着。

“那你来到我这地方是怎么回事？”

李陌接着问。

接下来。

小家伙将她知道的，统统说了出来。

至此，李陌里面算是彻底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小家伙，只是别人手中微不足道的工具，甚至是她连自己过来问话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她跪坐在地上，身体还因为哭泣而抽搐着，李陌有些于心不忍。

准备上前将其扶起，然而还没走近，她就因为恐惧而慌乱的往后躲了躲。

李陌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起来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声音也如最开始那般温和。

小家伙还是紧绷着身子，但总算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