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辰“啧”了一声,“话本子都不敢那样写的。”
谢珵这次出奇地笑了,“是吗?”
这话问的好像是对这些事情来了兴趣,昌辰今日才觉得他家主子是个正常人,哪有人不爱热闹的呢。
“当然是了,主子今晚要留下来瞧瞧吗?”
谢珵不屑地笑了下,“瞧,当然得瞧瞧。”
他不光要瞧个清楚,还要搅个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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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珵踩着点走进祥云殿,太后娘娘正同夏姑姑说着谢珵。
见着谢珵按时来,太后娘娘的脸上露出笑意,小声道:“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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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期间,谢珵的眼神在韩娆和宋奕间游离,宋扬勾了下唇角。
他同谢珵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谢珵想干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破,今日他想凑个热闹,就是没个由头,既如此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帮他一把。
宋扬看向宋奕,声如和煦春风道:“四哥年后着急走吗,我这段时日也在参禅悟道,若是四哥不着急走,我们可以一起。”
宋奕端坐,手中捻着佛珠,语气不带任何起伏,“五弟说笑了,这次回来前我已然还俗。”
祥云殿内的气氛凝了一瞬,就连宋扬都未曾料到。
坐在一旁的谢珵指尖摩挲酒盏,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本世子听闻四皇子一回来就去将军府见韩小姐,想来四皇子是思念心上人,不得已才还俗的吧。”
谢珵这话一出殿内的氛围更加凝固,有些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虽说如今天下世族门阀的权力大过皇权,可是在历朝历代中,没有哪位皇帝能容忍朝中结党营私,更何况还是当今皇子。
崇安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宋奕和韩娆。
韩娆无故躺枪,兰陵城谁人不知道她韩娆自小喜欢司家二公子,谢珵今日乱点什么鸳鸯谱。
韩娆暗搓搓看了眼司以然,司以然淡定自若,似是超脱世外,与世无争的谪仙一般。
宋奕闭眼,捻着佛珠淡然道:“阿弥陀佛,谢世子莫要拿出家人开玩笑。”
司皇后见状连忙解释:“皇上明察,奕儿自小在临安寺,哪里会认得韩小姐,定然是有人故意败坏奕儿的名声。”
瞧瞧,这就是护犊子的司家人,韩将军都没说败坏他女儿的名声,司皇后率先反咬一口。
谢珵带着疑惑“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定然是下人谣传,等本世子回去定然好好责罚下人。”
司皇后白了眼谢珵,又笑着看向崇安帝,“皇上,奕儿出生时那个道士说奕儿年满二十四周岁就能回来了,如今年岁已满,臣妾恳请皇上下旨让奕儿回来吧。”
谢珵往后靠了靠,嗤笑声:“四皇子自小伴在佛祖身旁,不说他是否习惯,佛祖都习惯了,他在把人佛祖扔下,佛祖还能护他周全吗,以我看啊,四皇子还是留在临安寺好些。”
这句话正中崇安帝下怀,现在让皇子回来,司家打的什么算盘怕是人人都能看出来了。
“谢珵说的有道理,奕儿还是回临安寺呆的好些。”
崇安帝一句话打破了司皇后的如意算盘,司皇后恶狠狠瞪了眼谢珵,谢珵得意地勾起唇角,前阵子司家一心想借着司钧的事情给谢家穿小鞋,他家老爷子不远万里赶来兰陵城嘚嘚他,这笔账他都算在司皇后的头上呢。
司皇后一口气还未喘过来,谢珵摇着扇子瞥了眼韩娆,他今日就是来给人添堵的,这才哪到哪呀。
“从岭南回来的那日我怎么瞧着韩小姐的马车越过皇后的马车了呢,莫不是也想入宫为妃?”
司皇后险些被胸腔的一口气给憋死,她看出来了,谢珵今日就是来找事情的。
韩娆连忙起身下跪:“请皇上明察,臣女确无僭越之心,且兰陵城的人都知晓臣女自小心悦司家二哥哥,断不会入宫为妃的。”
崇安帝也不愿将韩家的人收入后宫,因为一个北府兵,他无时无刻都得照顾着皇后的心情,若是再弄个手握兵权的人进来,他哪有心思照顾周全呢。
“也罢,既然你无心入宫为妃,朕也不愿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小胜子,拟旨。”
就这样,一道赐婚圣旨分别落在韩府和司府。
韩将军看着圣旨担心不已,韩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不会想那么深,只要能嫁给司以然不管怎么样都可以。
司以然不以为意,左不过是司府多个人罢了。
崇安帝的圣旨下的极快,司皇后根本来不及阻拦,她瞧不上将军府的人,原想着同门阀士族的人联姻,好让他们极力拥护宋奕,现在一切都完了,没有哪个士族愿意让嫡系的女儿做妾,庶出的女儿说白了就是一个棋子,说废了就废了,什么用也没有。
司皇后卸了力,往后靠了下,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