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杳杳,不是你说我这样可能是有孕了吗?”
这句话问了出来,苏意都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妥当,对哦,杳杳又不是大夫,还能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身孕。
她这是又在犯蠢了……
“横竖咱们都出来了,不如就跟春兰说的那般,去医馆里瞧瞧?没准儿还真是一桩喜事呢,估摸着你家世子爷知道了准是高兴的。”
“我知道临街有间医馆,刚新开不久,里头的大夫最善此道的,就算是月份尚小的也能诊了出来。”
那间医馆不是在热闹的地带,是新近才开的,眼下也没什么人会去,她们这番过去也不怕会被人看见了。
那位大夫确实有几分本事,守口如瓶,不会随便把过来看病的妇人的事情说了出去。
不论是保胎育儿,还是调理妇人身子都很有一手。
到了后来,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京城里的妇人就争先恐后地去这间医馆看病去了,可见医术高明。
这还是前世她无意间得知的。
“过去瞧一瞧总是心安些的,若不然,我可不放心跟你在这儿继续逛铺子了,没得你家世子爷往后知道了要责怪我的。”
时倾可不放心让苏意回去王府再请府医。
毕竟王府里还有一条蛰伏着的,不知何时就把带毒的蛇信子伸出来的毒蛇。
若是苏意眼下真的有孕,第一时间得先把这事跟祁麟端说一声,有了万全之策,先把胎儿稳住了再说。
这辈子断不能再给了襄阳王府那位伪善、狠毒的继室有下手的机会。
料想有祁麟端跟镇国将军府仔细护着,襄阳王妃再有什么手段,苏意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轻易出什么大碍了。
被时倾跟自家丫鬟这般连番劝了下来,苏意自是没有推拒的道理,她跟祁麟端成亲也好几年了,一直也没有好消息传出来。
虽说自家相公不怎么在意,甚至总是安慰自己,可苏意心里还是盼着他们能尽早怀上孩子的。
没得王爷、王妃心里颇有微言,总是撺掇着要给相公纳妾。
她可不想自家后院里也有那些个不省心的莺莺燕燕什么的。
因此,时倾跟苏意她们一行人就准备出了茶楼,也不打算跟前头说的那般去逛铺子,反而要改道儿去刚才说好的那间医馆了。
可没成想,时倾跟苏意她们都还没来得及出了茶楼的大门,才走到大堂处,就凑巧碰到了素来不对头的老熟人。
“哟,我还以为这是谁呢,就说瞧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平西侯夫人啊。”时倾她们的耳朵里冷不丁地就传来了一道有些尖利的嗓音。
“发生了那样的事,居然还有心情出来吃茶呢?”
“还不得紧赶着在平西侯府里置办了新院子,没得将来平西侯领了新人回来,怕不是手忙脚乱会置办不及,让人家娇娇儿都没了落脚的地方。”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穿着一身艳丽、精致的锦缎红裳,钗环珠翠满头,打扮得很是富贵、招摇。
妆容瞧着极其浓丽逼人,一双眼尾明显上挑、看起来就高傲得不得了的吊梢眼,让人一见就知道是心胸狭隘、不是好相处的性子。
妆发打扮的风格都跟时倾很是相似,或者应该说,跟六、七年前未嫁人时的信阳郡主相像。
只可惜到了眼下同样穿着一身红衣的时倾面前,就不啻于小巫见大巫了。
对比之下,相形见绌。
这是礼部侍郎李承安的夫人颜如玉。
也勉强算是时倾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