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时倾再次睁开眼,她已经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候。
这时的秦敖还没有从边疆回来,也没有把外头的妾室跟对方的一双龙凤胎儿女领回侯府里。
不过,再过半年,秦敖就会大捷回京,冷不丁地把外室跟时倾的便宜庶子庶女都领了回来。
着实给了时倾一个不小的“惊喜”。
其实眼下京城里,已经有不少关于秦敖养了外室,甚至还生下了孩子的风言风语了。
毕竟看时倾不顺眼的大有人在,她们巴不得把这种消息亲自递到她的跟前,好当面嘲讽奚落一番。
仔细欣赏时倾难堪、错愕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的时倾极其信任秦敖,这种像是捕风抓影没有确信的谣言,她都是傻乎乎地一概不信。
啧。
时倾心想,当初的自己可真是傻得可爱。
昨日夜里时倾有了心事没睡好,今儿这才稍微起晚了些,手下伺候的丫鬟心疼自家主子,就算见着时辰算不得早了,也没把自家主子唤醒。
横竖这偌大的侯府里就时倾这么一个正经主子,上头也没有婆母、公爹需要伺候的,毕竟老侯爷跟秦敖的母亲早几年去世了,老侯爷留下的几门妾室还不够格让她动弹丝毫的。
全都分了出去跟着自家儿女各自过活了。
丈夫也不在京城不用她照料服侍,想什么时候起来,还不是时倾这个当侯府夫人的说了算。
只不过,往日里的时倾早就习惯了,总是起得早,也就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身体才懒怠了些,睡得比往常要久。
时倾只是稍微愣了会儿神,就知道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夫人,可是起了?”
时倾睡的月牙床挂了花纹繁复漂亮的纱帐,尽管四周帐幔都放了下来,垂落在地,影影绰绰的能瞧出里头人的动静。
这不,她这才睁了眼没过一会儿,外头静等着自家主子醒来伺候的丫鬟,就立即醒目地细声问了出来。
“红拂?”才刚醒过来,时倾的嗓音尚有些慵懒的倦意。
漫不经心。
懒洋洋的。
就像是一只毛发极其蓬松柔软,姿态优雅地蹲坐在地上,半眯着眼睛打盹儿的慵懒、不羁的狸奴。
却是格外勾人蚀骨。
听到时倾的声音,大丫鬟红拂顿了顿,心里顿生酥酥麻麻的痒意,莫名觉得自家主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只是很快,红拂就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抛了出去,一心一意地记挂着要伺候自家主子去了。
“奴婢这就让人把洗漱的热水端了来。”
红拂这般说了一句,就殷勤地把月牙床上的轻纱帐幔勾了起来,动作轻慢小心地挂在雕刻了繁复纹路的钩子上。
“世子夫人刚才让人传话过来,说是等会子就来寻夫人说话,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夫人说呢。”红拂挑完垂落下来的纱帐,便笑着对时倾说。
哪家的世子夫人?
苏意?
时倾久违地听到苏意的消息,嘴角也不禁勾起一抹怀念的笑。
“去吩咐厨下准备她爱吃的东西来,我记得,她似乎最爱吃咱们府上的奶油酥、素饼煎,对了,还有杏仁酥酪、玫瑰糕,都让厨下备了来。”
听到苏意的名号,瞬间就勾起了时倾许多美好的回忆,她饶有兴致地仔细把这些琐事吩咐下去。
红拂听得自家主子不厌其烦地叮嘱自己,似乎昨日听到那些谣言的阴翳也都散了去,她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忙不迭地应声:“是是是,奴婢断然是不会忘了的,刚才就已经吩咐下去了。”
“前儿世子夫人过来的时候,就千叮嘱万嘱咐的,让奴婢下回就紧赶着让郝大厨给做了来,过两日她就要来咱们府上吃这些的,奴婢怎么敢忘了!”
苏意是时倾未出嫁时的闺中好友,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后来嫁与了青梅竹马般长大的襄阳王世子,夫妻恩爱和睦。
她跟时倾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情同姐妹那般。
红拂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着的丫鬟,经常随侍在前,这一来二去的,自也是熟知苏意的喜好,不用时倾仔细吩咐也能把事情办好。
毕竟苏意来侯府来得频繁,三天两头儿地就要过来一回,按照她自己话里原意,说是回娘家都没这般勤快的,只怕恨不得搬来侯府时时陪着时倾才好。
两人凑在一处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