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徐滨的样子,却可能并非自己想的那样。
或许,这世界上真有这种人吧!
朱瞻壑笑了笑:“不论你怎么想的,现在你应该都已经看出来了,朝廷灭掉你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朝廷都没有动手吧?”
徐滨叹了口气,并不否认朱瞻壑的说法。
毕竟他也曾经在前朝为官,自然知道朝廷的能力究竟有多大。
尤其现在,他精心布置的很多东西,都被锦衣卫里里外外看了个明白,若真再不知好歹,恐怕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朝廷为什么没有动手,不就是为了建文皇帝么?
他沉思片刻,还是摇头道:“我虽然算不上高洁,但建文皇帝乃是我的旧主,若我再让他身陷险地,那就真的天地共弃了!”
“你倒还有几分忠心!”
朱瞻壑淡淡一笑:“其实真说出来,对建文未必会是一件坏事。靖难以来,一直有两件事情梗在我爷爷行头。”
徐滨识趣地问道:“哪两件事?”
朱瞻壑说道:“一为靖难遗孤,其父辈多位良善之辈,只因跟错主子,便落得凄惨境遇。每每思之,我爷爷都心头愧疚夜不能寐。”
听到这话,聂兴顿时气急:“狗皇帝还能这么想?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朱瞻壑反问:“若他不这么想,你还能站这里跟我说话么?”
聂兴气得脸色涨红:“你……”
徐滨则是问道:“那第二件呢?”
朱瞻壑叹道:“叔侄反目,同室操戈!每每入梦,我爷爷都以泪洗面。”
徐滨不由冷笑,讥讽道:“自古无情多帝王,何况你爷爷这种踩着亲侄子上位的,怎么在你口中他反而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了?”
朱瞻壑眼神平静:“君王无善恶,但亲人有!我爷爷发起靖难,不过也是建文先起了歹心,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升平,叔侄两人为何就不能坐在一起冰释前嫌了?”
徐滨哼了一声:“只怕是假意将人骗出,然后一举斩断梦魇!”
朱瞻壑笑了笑:“若真是假意骗人,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说罢,他直接拿出了一封信:“这是我爷爷写给建文的亲笔信,只要叔侄相聚,被流放在奴儿干都司的三万靖难遗孤就能回归家乡,请你务必带到!”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人神情都无比精彩。
无论是否愤恨,心中都止不住地激动。
聂兴更是捏着拳头咬着牙:“此话当真?”
说完这四个字,觉得气势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报仇了!”
见众人这般模样,徐滨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上有朝廷镇压,下面的靖难遗孤思念家乡,也会因此动摇。
他只能点头妥协:“好!这封信我必会带到,不过建文皇帝究竟会怎么选,我不能向你保证!”
“好!”
朱瞻壑微微一笑,忙活了这么久,总算么有白忙。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粗暴地踹开,门外出现了二十余名锦衣卫。
他定睛一看,发现朱瞻基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朱瞻壑勾结靖难遗孤,铁证如山,给我抓起来!”
朱瞻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