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纷乱之际,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抬头一看却是刚才一起吃饭的面馆。
看着店里腾腾的热气,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些许。
……
某处地下密室,朱瞻壑一袭黑衣。
密室中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前些日子刺杀圣驾的幕后主使徐滨,另外一个则是汉王和靖难遗孤的联络人皇甫云和。
靖难遗孤的组织就是这么畸形,他们想要刺杀皇帝,却不得不为皇帝的二儿子所操控。
彼此利用,彼此牵制。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朱瞻壑不禁微微摇头。
一个想造注定造不成的反,一个要泼注定泼不到的脏水。
两步臭棋!
不过到现在却是便宜了自己。
皇甫云和忍不住道:“黄先生,您真是皇爷派来的?”
朱瞻壑指了指桌上的信笺:“此为皇爷亲笔所书,莫不成连皇爷的字迹你都不认识了?”
“不敢!”
皇甫云和赶紧低下头,汉王的字迹他怎能不认识,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朱高煦会把组织交给一个连面都不露的年轻人。
徐滨则是皱眉道:“皇爷这是什么意思?禁止我们进行一切刺杀,那我们的合作还有什么意义?”
朱瞻壑淡淡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想为靖难遗孤谋一条活路!”
“活路?”
徐滨的眉头越皱越深:“若真有活路,我们又怎能如同老鼠一样生活十余载?”
朱瞻壑淡淡道:“信与不信随你,不过近些日子风头正紧,先别论信不信我,休养生息总归不会是错的,还请徐滨先生配合。”
徐滨狐疑地看他了一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是皇爷的意思,那我听了便是,等会我就吩咐下去,只不过如今群情激奋,我也不能保证不出岔子!”
“嗯!”
朱瞻壑微微点头,这个徐滨是建文旧臣,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忠于建文。
如果说组织中只有一个人知道建文的行踪,那么这个人非徐滨莫属,但想要从他这里打开缺口也极其困难。
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
但不论如何,都应该让这些靖难遗孤先消停一阵,万一真热血上了头做了不理智的事情,那就真是神仙都就不了了。
“靖难遗孤命途如何,全仰仗徐滨先生了,还请务必尽心!”
说罢,朱瞻壑就直接站起了身,转身离去。
徐滨则是皱眉沉思,不知道汉王忽然将这年轻人调过来是在传递什么讯号。
……
次日。
孙愚担忧道:“那年轻人又约你出去?若微,他是不是对你有所图谋啊?”
“我?”
孙若微无奈一笑:“我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孙愚沉默半晌:“他昨晚带你去诏狱,今天聂兴就被放了回来,不得不说他的确有几分本事。你去赴约也可以,如果能取得他的信任,那我们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
“哦……”
孙若微应了一句,心情却有些沉闷。
组织的计划,未必是他心中所想。
按约定时间到了听雨轩,朱瞻壑已早早等待,今日他没有穿飞鱼服,只是寻常打扮,身材虽然英武,却带着淡淡的书生气。
不知为何,看到他孙若微胸口的沉闷似乎舒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