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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月上柳梢头。
秦淮河畔,听雨轩!
孙若微此刻已经换上了女儿装,罗裙轻扬,顾盼生辉,跟昨日少年郎的打扮截然不同,但唯一不变的事眉眼之间的英气。
“姑娘只身赴宴,勇气实在令人佩服!”
朱瞻壑微微笑道,刚穿越过来那会,他还以为这个世界是历史上原原本本的大明朝,直到前一段时间查靖难遗孤暗桩的时候看到了孙若微的名字。
孙若微是景清的后人不假,但真实的历史中,景清并非建文旧臣,而是永乐时期一个兢兢业业的底层官员,那么孙若微自然不是所谓的靖难遗孤。
但现在,孙若微却明明白白出现在了靖难遗孤的名单上,说明这个世界并非是原原本本的历史线。
朱瞻壑也因此对孙若微产生了一些兴趣,想看看这位不管是历史上还是影视剧中都不可或缺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她的确很聪明,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人。
孙若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吃一个饭而已,难不成还要多带几张嘴让公子破费?”
虽然她几乎已经确定朱瞻壑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但真正确定之前还是不会说破。
她冲朱瞻壑拱了拱手:“不知公子盛情相邀,是有何眼疾之药相赠?”
“先吃饭!吃晚饭再说。”
朱瞻壑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手,听雨轩的侍女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菜肴端了上来。
孙若微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他一起吃菜,听雨轩本来就是应天赫赫有名的酒楼,来来往往都是达官显贵,菜肴自然不错。
纵然孙若微没有什么心情品尝,眼睛也不由亮了几分。
可想想还在奴儿干都司吃苦受累的兄弟姐妹,不由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你们这些贵公子倒也真知道享受,年纪轻轻便能出入如此酒楼,还能官至锦衣卫副指挥使。”
朱瞻壑微微一笑:“副指挥使有什么厉害的,此刻不也和你坐在一起吃饭么?”
孙若微心中有些气:“那是副指挥使大人大恩大德,我才有机会和您吃一次!”
“不喜欢吃?”
“不喜欢!”
孙若微想想,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此一个身居高位的贵公子,邀请自己吃饭也肯定不是为了图自己的身子,索性放开了一些女孩子的脾性。
她皱着眉说道:“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又岂能体会到民间疾苦?”
朱瞻壑也不生气,当即挥了挥手:“来人!孙姑娘觉得不少吃,那撤掉便是!”
听雨轩的掌柜就在一旁候着,听到朱瞻壑不满意,当即面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膝盖一软就准备跪下。
对于朱瞻壑这张新面孔他陌生得很,但却认识他这件衣服。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锦衣卫副指挥使,其身世背景又岂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若是他发怒……
朱瞻壑一把扶住他:“我想吃过来付账点菜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吃让你撤掉也是我的事情,你跪什么跪?”
“是是是!”
听雨轩掌柜还想说什么,但朱瞻壑却没有给他继续说的机会。
朱瞻壑看向孙若微:“既然不喜欢,那我们换个地方吃!”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孙若微有些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三转两转,便到了一条稍显破落的巷子里。
“就这里了!”
“这里?”
孙若微神色有些古怪,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么一个吃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