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
朱高燧刚从牢房里出来,骂骂咧咧道:“这些狗东西嘴巴还真严,打成这样都掏不出建文帝的下落。”
一旁的人附和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吃树胶长达的,嘴巴是真的严啊!”
朱高燧哼了一声:“这些靖难遗孤,尤其是其中一些小头目,都是建文旧臣的后代,自诩有气节的多不胜数。气节?呸!什么都不是!”
坐回平时办公用的椅子上,朱高燧揉了揉脑袋:“你们都先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是!”
众位手下纷纷退去,朱高燧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
他是皇帝的人,所以靖难遗孤的事情,皇帝一直清楚。
但皇帝原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自从前段时间行刺圣驾的事情出来以后,“靖难遗孤”这四个字又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谁不知道,靖难一直都是老爷子的心病?
按理说,这种前朝旧臣留下的余孽杀了便是,但问题就是老爷子的皇位本来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靖难之役又死伤无数,若是再枉造杀孽,不仅会民怨沸腾,就连老爷子本人也会产生心魔,终日噩梦缠身。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好像只能放在这些建文帝身上。
可能只有两个君王达成何解,靖难遗孤的事情才可能妥善解决。
作为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这个人物自然压到了朱高燧身上,每次见老爷子的时候,不管老爷子提没提,他都感觉压力山大。
锦衣卫诏狱号称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其中刑法极其残酷,刑具有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种。
泱泱大明,无人不知诏狱之残忍,无人不惧诏狱之狠毒。
可不管再多再狠的刑讯,都无法撬开这几个靖难遗孤的嘴。
“娘的!大哥二哥争皇位争得不亦乐乎,就我在这干脏活累活,公平么?”
“啊……”
朱高燧靠在椅背上,一副绝望的样子,这件事如果还没有进展,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指挥使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
就这么瘫了不知多久,门外传来一个禀报声:“大人!有人求见!”
“何人?”
朱高燧皱了皱眉。
手下有些畏畏缩缩:“您见了就知道了!”
朱高燧顿时怒道:“连来人是谁你都不知道,这也配当锦衣卫?”
手下赶紧说道:“不是属下不知道,是属下不能说啊!”
“不能说……”
朱高燧若有所思,摆了摆手:“你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挺拔长相俊朗的青年走了进来:“三叔!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朱高燧顿时眼睛一亮,笑道:“大侄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二哥朱高煦有不少儿子,但只有朱瞻壑这个侄子最得朱高燧中意,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小子也是军伍中历练过的。
他也是亲眼见证了朱瞻壑从踏上战场就瑟瑟发抖的小弱鸡成长为奋勇杀敌的战士的。
至于其他侄子……
没上过战场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