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上公立？就现在俊扬上的那所？”“张女士”不解。

“听说是户籍问题……现在说是看中的学校，一个学期七千多，还算是便宜的了……”

“这样……”“张女士”明白过来，“可是还没有那么快开学呢……”

“所以就是变相让她先准备学费啊！”阿美一语点破，“说的好听点是借，可是谁都清楚，怎么可能还的嘛！”

“张女士”转头，看了一眼在另一边，默默的松着土，今天都没怎么开口的阿珍姨。

“她答应出了？”

“不答应要怎么办？”

“孙女的学费，凭什么要老人出？她儿子怎么不出？”

“但凡儿子出息，她又何必烦这么多……你还好是本地户口，起码俊扬上学不用担心……阿珍是外地人，房子又是租的，你说烦不烦？”

“那七千也不是太多，她儿子多少有一点存款吧？”

“难就难在这里，她儿子一个人在餐厅打工，儿媳妇又没有工作，还带着2个孩子跟他们一起住，伙食费都没得交，哪里还有钱去交学费。还有……”阿美靠近“张女士”，“我听说她孙女幼儿园的学费也是她出的，你说，小学学费她逃得了吗？不过跟彩玉比，她还算好一点……”

又是一个要补贴儿子的母亲……

自从和母亲灵魂互换后，身边遇到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多的母亲，情愿自己辛苦，也要为孩子付出一切？

是真的这么无怨无悔，以德报怨吗？

也不见得，其实自己母亲对大哥的怨言和自己相比，恐怕只多不少，只是不好撕破脸皮而已。

她是真的不明白，究竟是成年的子女对父母的依赖太大，还是父母对孩子的控制欲过强？什么时候，父母才能够学会与孩子保持边界感？放手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去成长？什么时候，孩子才能够学会真正的独立？而不是凡事依赖父母？

她抬头看了一眼彩玉，又看了一眼阿珍，最后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这些问题，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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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赵佑苓”和陶芮敏在11楼等电梯下去，冯维景也从办公区走了过来，排在二人后面。

“老冯！”陶芮敏从电梯门看到身后的人，回头打着招呼。

“芮敏。”冯维景答应着，“……佑苓。”

“赵佑苓”也从电梯门看到了他，原来这个人就是吴菲的前男友，也是之前在电梯里遇到并且跟女儿道歉的年轻人。

她正想着要怎么打招呼时，吴菲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向电梯这边走来。

直至吴菲抬起头，才发现老冯也在，此时，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赵佑苓”有点迷茫地从电梯门里看向身后的两人，想要从两人的眼神里，探究出他们和女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陶芮敏则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向身边的三人。

“佑苓姐……你们三个，吃饭怎么不叫上我，我们还是不是一个组的了？”梁梓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过来，看到老冯后，也打招呼：“冯哥，这么巧，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去吧？”

老冯看了一眼吴菲：“不用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几个了。”

“怎么会打扰呢，你们说是吧？”

梁梓聪丝毫感受不到几个人中的暗流涌动。

“梁梓聪，人家都说不用了。”吴菲平静地说。

“不过，我也两年没有见过佑苓了，佑苓，我可以单独请你吃饭吗？”老冯看向眼神一转，看向了“赵佑苓”。

吴菲一听，立刻看向了老冯，眼神里除了不满，还有疑惑。

通过眼前反光的电梯门，“赵佑苓”眯起了眼睛——什么情况？

陶芮敏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越来越好奇。

梁梓聪却是一脸不解，本来5个人一桌吃饭，不是挺好吗？

电梯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结果出电梯后，却是兵分三路，“赵佑苓”和老冯一起，吴菲独自一人，陶芮敏则拉上了梁梓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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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芮敏拉着梁梓聪直到走出了汇城大厦，她才松开。

“梁梓聪，你的行为能不能配上你的名字，聪明一点？刚才都不会看空气的吗？都快被你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