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了……”

“难道不是吗？我把这么好的活儿介绍给你，你起码给我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吧？你倒好，给我带过来的都是老阿姨，按照她们干活的速度，得干到什么时候？一不小心伤筋动骨的，我可不负责！”

“姐夫，你给我的预算实在太少了！根本请不起年轻的工人！这些阿姨跟着我干了几个工地的，做事都很麻利……”

“行了行了，今天就算了！总之，明天给我换人，换几个年轻一点的、干活利索的……”

“姐夫，那预算……”

“说了多少就是多少！”

“姐夫，你这不讲道理……姐夫……”

李老板的声音越来越远，想来应该是追着姐夫说理去了……

正如阿美姨所说，这份兼职虽然累，却也是她们的生活的奔头和希望之一，想不到，这份奔头和希望，也即将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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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女士”回到别墅厨房，继续刚才的杂物清理，内心却在纠结，要不要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阿美姨她们呢？

正当“张女士”在犹豫的时候，门口的吵杂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起来的一个阿姨跑过来对她说：“笑容，快去看看吧！”

？？？

“张女士”来不及多问，只能跟了过去。

在别墅门口，一个装修包工头模样的人，对着阿美姨大发脾气：“叫你来搞卫生，不是叫你来捣乱的！现在东西不见了，你说怎么办？”

李老板在旁边劝慰着：“姐夫，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我们再找找……”

“当然要找！我早就跟你说要找年轻一点的人，这些老阿姨不行，不行的！刚说完就出事了！要是找不到，我要怎么跟公司交代？！”

阿美姨站在门口，被李老板的姐夫骂哭了，说话断断续续：“……我……我是看它放在门口……以为……以为……是废纸……就……”

“以为，以为！你不识字吗？！就算不识字，你问一下人，这个还要不要，问一问总会的吧？！”姐夫大声喊着。

“张女士”看不下去，她走到门口三人的面前：“李老板，可以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说吗？”

李老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姐夫和园林公司的人刚才在门口这里，商量花园设计的问题，他们去别墅后面查看的时候，把图纸、施工合同都放在门口的台阶上了。可能阿美姨出来清杂物的时候，看到这些纸张，以为是废纸，就清理掉了……”

“张女士”深刻的知道老花眼的不便，想来阿美也应该是看不清，又想着要清扫干净，才会好心办了坏事。

“张女士”问李老板和他姐夫：“图纸和施工合同有电子版吗？可以重新打印吗？费用我们来出！”

“打印是容易！问题是已经签字盖章了！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有脸跟公司说，合同不见了，让公司再去签一份？！”姐夫在旁边越说越激动。

“那既然这么重要，你怎么不保管好，随便就放……”一个阿姨小声的说。

“你——！我——！哎！”姐夫急得跺脚，“总之，找不到的话，今天的工钱谁也别想结，以后的活儿也不用想了！”

“我们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张女士”看向阿美姨：“阿美，你记得把这些纸你是怎么处理的吗？”

阿美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就……塞进了装厨房的装修杂物的袋子里……”

“你干嘛不早说！”李老板姐夫怒喊道。

“……你，你一开始就骂人……我……我一害怕就……”

“你那个袋子是什么颜色的？”“张女士”赶紧问。

“……就……灰白灰白的蛇皮袋……”

“张女士”立即说道：“那我们快去翻袋子！”

说话间她跑到路边，果然看到了几个灰白颜色的袋子，刚刚还停在路边的清运车，也已经开走了。

她招呼着李老板：“老板，赶紧给清运车司机打电话！让他开回来！”

李老板赶紧取出手机：“哎，好，好！”

一个阿姨问：“如果他们说的那些纸在这里呢？”

“那最好！”“张女士”的手经过上午的劳作，已经感到有些疼痛，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她一边翻找一边回答：“如果是在这里，最多就在司机回来的时候给一些辛苦费。如果是已经扔到车上了，那就更得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