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林与大余帆子分工明确,各负责一摊,糖尿病是一个很熬人的病,需要长期照顾,孟红林不可能也没必要请长假。
“我弟媳那边,本来说,过完年找个公司,可我小叔子离不开人。”冯依晨无奈地说:按照家庭会议,王蕾挣多挣少无所谓,负担社保就行,孩子交给王蕾父母照顾。可孟宏略不肯用护工,坚持身边不能没人,王蕾也不愿意,就这么泡汤了。“这样的话,我就得付出一点,做做后勤,接接孩子。”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被“错换人生27年”折磨的身心俱疲,几乎得了抑郁症,不得不依靠画画逃避。
徐世南开口了。“我个人不赞成全职主妇,从各方面讲,对你个人的权益没有保障,经济地位和家庭地位是挂钩的。作为朋友,我也建议不要离职,和你家里谈一下,可以请护工,可以请亲属帮忙,困难是可以客服的。”
见她摇头,徐世南提议:“这样好不好?你调整一下,周一周四上午过来开个会,其他时间在家办公,工作内容不变,有事网上沟通。”
冯依晨继续摇头,“我和家里商量过了。谢谢您的好意。”
徐世南身体前倾:“是不是工作太多,做不过来?《剑与玫瑰》那边不用你管了,我安排给别人,你负责下月盘点就好。”
冯依晨再三摇头,“没,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完不成,我就告诉您了。”
徐世南敲两下桌面,“那就是新漫画的事。OK,冯依晨,我是觉得,你有天赋,有潜力,超过公司99%的作者,可以在艺术领域大展宏图,想不到,给你压力这么大。”
东拉西扯就没意思了。
冯依晨觉得,必须把事情讲清楚。“徐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漫画这边确实有压力,原因是做漫画和画画不同,我以前没讲过故事,冷不丁的,接受不来。说实话,我更喜欢将一个完整的、有来龙去脉的故事,塑造有血有肉的人,我不太喜欢现在漫画的表达方式,也不喜欢贴标签的创作手法。”
“可这不是我离职的理由。”她清晰地说,“我只是,不想干了。徐总,我把你当朋友,当上级,没有别的,也不想有别的,我~说清楚了吗?”
话到这里,再墨迹就有失风度了。
徐世南沮丧地搓一搓脸,双臂伏在桌面,盯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
“冯依晨。”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我很欣赏你,真的,你这个人~”
不是科班出身,却具备大多数艺术类学生不具备的素质,对色彩的敏锐、对艺术的感悟、对灵感的把握和多愁善感、善良乐观的内心是与生俱来的。
天赋,他想。
片刻之后,徐世南笑了起来,氛围轻松许多:“你这个人吧,总给我一种,比实际年龄成熟不少的感觉。”
咦?冯依晨来了兴趣,“照您的直觉,我内心是多大年纪?”
徐世南瞥她一眼,“到不了我的年纪,大概在30岁出头。可能你是学画的,给我的感觉非常特别。”
感觉真敏锐,冯依晨不由自主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英俊,多金,事业有成且风度翩翩,大多数女人会为之倾倒。
之后她问:“徐总,那我的工作?”
徐世南挥一挥手,“我只有一个要求。”
怕她撂挑子,耽误公司的事吧?冯依晨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已经做好熬夜赶工的准备了。“您尽管说”
徐世南认真地望着她,“那瓶香水,真的是我路过机场偶然看到的,给我第一感觉就是你那幅画。我希望,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收下吧,做一个纪念。”
她想了想,便没拒绝。
当天下午离开嗨动漫,冯依晨前所未有的轻松:再也不用和大杂烩故事较劲了,在也不用硬着头皮画“凤眼”女生了。
奇迹寒寒在向她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