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汉到随州很近,但幺妹放假几乎不回家。
下了高铁,上了公交。
幺妹家并不在随州市区,还要坐往城乡方向去的公交。
三个人坐在后排,在这种工作日,公交前排坐着的几乎都是年老一些的大爷大妈,他们总是兴致盎然的讨论着什么,有两个大妈不时的还转头看一眼江牧,带着笑。
大妈笑的江牧有点慌,连忙问道:“幺妹,他们在聊什么?”
幺妹很开心,因为他把路渔当作是亲姐姐,江牧是亲姐夫,并且江牧平时在基地也很照顾他,再者,江牧这个人有着幺妹向往的东西,他博学但不自傲,风趣却不低俗。
幺妹看了一眼路渔,犹犹豫豫。
路渔一愣,说道:“没事弟,你就直说。”
“呃。”幺妹点头。“左边那个大妈说她家的小女儿今年大学毕业,但是谈了个外地的男朋友,她不喜欢,一点都没礼貌,长相也不行,个头也不行,然后右边那个大妈就跟她说你看看后排坐着的那个小伙子怎么样,左边那个大妈看了一眼牧哥之后就笑了,然后说这个不错,不知道是随州市区的还是广水的,如果属相合的话说不定真是良缘。嗯,就是这些。”
江牧连忙抱着路渔的胳膊,“夭寿啦!大白天的强抢良家妇男啦!”
“咯咯咯...”路渔笑。“放心!有本女侠在,她动不了你一根汗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臭宝!”
车继续行驶着,左边那大妈居然真的站了起来,但是没朝后门走,而是略过后门,径直走向了江牧。
路渔也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大妈来真的。
路渔掰开了江牧抱着自己的手指头,幺妹见状向左挪了一个座位,路渔跟上,于是江牧左边就出了一个空位。
大妈对着路渔点头致谢,坐了下去,扭头朝向江牧,温柔的问道:“小伙子,属什么的?”
江牧不敢置信的望着那边捂嘴偷笑的姐弟俩,灵机一动,一计上头。
江牧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也跟着摆手,发出‘呃呃呃呃呃’的声音,跟着又根据自己的记忆,看新闻联播时候左下角还是右下角那个小画面里主持人展现的哑语手势,一通瞎比划,大妈看的很楞。
大妈嘀咕道:“噢是个哑巴啊?有点可惜了,个子长相也不错,不过也没关系,人能老实也行,唉,我也不懂你在说什么...”大妈起身欲走。
路渔拉住了大妈的衣服下摆,说道:“阿姨你好,我可以帮你翻译!”
大妈一喜,又坐下,说道:“你们是同学么?”
“对啊,下乡扶贫。”路渔也开始瞎扯。
“那这小伙子属什么的呀?”大妈开始对江牧的个人心思发动攻势。
“他属狗的,十一月生。”
“狗...狗好啊!跟我家小姑娘很合!”
江牧急了,路渔再这么聊的就这把自己卖了。江牧开启自救模式,伸出两只手一通乱比划,看的大妈眼花缭乱,大妈只好向路渔求救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呃...”路渔抿嘴思考。“他这个啊,意思是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最近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女孩子,而且我看的出来阿姨你年轻的时候肯定美的赛貂蝉,那您的女儿肯定也是一枝花,如果能先见一面,合适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嗯,他说的大概就是这意思。”路渔迎着江牧的白眼给阿姨翻译了一通。
“说这么多呢...?嘿。”大妈反倒羞涩了。“小伙子年龄不大,看人可真准,我年轻的时候附近的村子整天托人来家里说媒呢。不过你这说的对,先见上一面,可以,正好我小姑娘今天在家休息,我让她一会出个门就行,车从我们家门口过,你们见见。”
江牧已经急了,脑子里不仅回忆新闻联播里的哑语手势,甚至都开始回忆火影里的手势了,一顿掐手势。
大妈又看愣了半分钟,疑惑的问道:“他又说啥?”
路渔忍住要笑瘫的冲动,迎着江牧气愤的目光。
江牧那一通火影手势愣是掐了一分钟。
路渔开始解释:“他的意思是那就见见。”
大妈:“他比划了那么半天,就这点么?”
路渔:“嗯,手语是很一门很深的学问,但是他不太精通,有的时候比划半天,其实几个字就能概括。”
大妈:“好嘞。那我给我姑娘打个电话,让她在门口接我一下。”
大妈当真就起身拨了电话,然后说出嘴一串地道的随州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