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下楼的时候路渔正坐在楼下沙发里跟着一个女人在绣什么东西,花花绿绿简直像是碰翻了颜料桶,随后客厅又进来几个女人,手里都带着东西。
她们把路渔围在中间,说着本地的方言。
路渔也兴奋的小脸通红,坐在人群中间也跟着叽里呱啦的说着话。
奇怪的是江牧连路渔说什么都听不懂。
江牧凑到路渔旁边占了个位置,“你们干什么呢?”
“绣胸花和腰带呢!”路渔莞尔一笑。“明天迎亲的时候要用,男三样是鞋子胸花和裤带,现在鞋子都是买的了,不过胸花还裤带还是要家里人缝出来最好,女三样是鞋子胸花和头花,头花太复杂了我学不来。”
“你缝的这是胸花?”江牧伸手扒拉了下。“我以为你在补抹布呢。”
“你闭嘴!!”路渔扁着嘴。“别打扰我们干活!上一边玩去。”
“好嘞!”江牧连忙退场。
江牧逛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玩,蒋其宽带着宋元不知道跑哪去了,小胃睡的跟头猪一样,房门都快砸烂了也没人开门,路渔和一群内蒙的阿姨玩的不亦乐乎。
路过幺妹房间,江牧歪头看到幺妹在窗边盯着扎月湖发呆。
江牧停下脚步,敲了敲门,“弟呀。”
幺妹回头,“牧哥。”
“走,带你玩去。”江牧挥手,幺妹小跑跟上。
江牧初到贵宝地,什么也不明白,看懂蒙文的基础是下面得配着一行汉字。江牧的瞎跑理念是出了门,朝着一个方向死命的走,早晚能遇到一间派出所,这样不论你跑了多远,善良的警察叔叔都会给你送回家。
如果你当真跑的够远,那异国的刑警也会给你遣送回国的。
江牧出了门,没奔着扎月湖,转头向东走去。
幺妹以为他有地方要去,在后面紧跟着。
江牧走了两里路,一句话没说,四周已经没了住户,他还直奔头往前走。
幺妹抬头往前看,是一座不算很高的山。春来了,山腰上也铺着一层绿色,像一只刺猬似的身上长满了刺,那些刺全是些细细的树苗,也夹着好几棵果树,开了花。幺妹认识那花,那是李子树。
江牧有如游侠一般沿着小道就上了山,神色中满是焦急。
幺妹向来就弄不太懂江牧的脑回路,只是当着江牧又有什么事情非要到这种偏僻的荒野才能解决。江牧能想的最远的也就是江牧想站在这座小山上眺望远方。
在小道上行进了约有三五百米,江牧四下打量,一脸严肃,随后缓和了不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哎?好了,本来肚子有点不舒服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方便一下的。”
幺妹:“.......”
就在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山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儿童的嬉笑声。
幺妹心头一惊,霎时间所有恐怖画面都涌进了脑子。
半夜楼梯口的红衣服小女孩,废弃医院走廊里不知道哪个房间传来的女人哭声,教学楼后面一口枯井里传来孩子唱歌的声音,很久不用的学校厕所好像总有白衣服的女人飘荡着...
“牧哥我们回去吧!”幺妹缩着脖子。
“有人。”江牧站立不动,分辨着声音的方向。“这边!”江牧朝着北边挺进。
幺妹犹豫两秒,还是跟上。
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至少有三个孩子,他们似乎在玩什么,有说有笑,还有折断树枝的声音,泥块拍在地上的声音...
“那呢!”江牧躲在树后,往前一指。
幺妹伸头,看到前面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果真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看上去最多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