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的房间都在二楼,蒋其宽自己的房间在三楼的角落里。
刚走到楼梯转角,蒋其宽看到了爸爸倚在扶手上,对着自己微笑。
父子俩上了三楼,进了蒋其宽的房间,妈妈随后也进了房间。
爸爸迟疑了几秒钟,再抬头,蒋其宽就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脸上挂着泪珠,鼻子也一下就酸了。
蒋其宽爸爸两只手搭在蒋其宽的肩膀上,沉沉的说道:“其宽,爸爸妈妈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那几天实在是让你哥的事情弄的胡思乱想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在这里,爸爸妈妈郑重跟你道歉!对不起!”
爸爸作就要跪下去,蒋其宽抱住男人,眼泪也一下从眼里滑了出来。
妈妈也哭了,“对不起其宽,妈妈那几天也太糊涂了!跟你爸爸没关系,是我起了糊涂心思,你爸爸还劝我,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对不起!”
“爸...妈。”蒋其宽抽泣着。
...
二楼的转角处,几个人围在一起,都伸着头向三楼看。
“你们觉得蒋其宽挨揍的机率是多大?”宋元脖子伸的老长。“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死手,虽然蒋其宽正直青壮年,但不怎么锻炼,虽然蒋其宽老父亲迈入中老年,但是他估计是经常放牛放羊,肱二头肌鼓的像个小山包,万一他们再诡计多端,再偷袭蒋其宽。”宋元分析了一堆。
“我觉得房间里面正上演着一场旷世绝伦的亲情。”路渔捧着下巴。
“我还是觉得里面在上演着一场旷古绝今的摔跤大战,一打二。”宋元坚持自己的直觉。“我等会给孔夷发个消息,让他准备准备,以后就是首发上单了。”
三楼传来开门声,二楼拐角的人群闻声散开。
几个人躲在宋元房间的门后。
“后天就是你哥的婚礼了,明天早上早点起,带你队友去玩玩。”浑厚的男声传来。“你未来嫂子家有点远,所以我们就把呼和浩特市里的房子当作是她娘家,后天早上你也起早点,跟着车队去呼和浩特,你那些队友有会开车的吗?我找到几辆车,但是这个时候司机差了三个,你哥可以开一个,还差两个。”
“有,有两个能开车的。”这是蒋其宽的声音。
“那就好。”老父亲宽慰的声音,继而是手掌拍在什么上面的声音。“宽啊,爸爸实在对不起你!”男人的声音又带着哭腔。
“爸!”蒋其宽押重音。
“哎!”门后的宋元连忙应答。
路渔正感动呢,听到宋元回答,立马抬手抽了他后脑勺。
路渔抽完之后江牧也抽了一下,小胃也一脸嫌弃的看着宋元,跟着抽了一下。
蒋其宽推开宋元房间的门,看到几个人盯着墙在发呆,只有路渔在窗前向外眺望。
“你们...干什么呢?”蒋其宽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不过别人都当作听不出来。
“正所谓建筑中窥见历史!”江牧起范。“我们国家的建筑史可谓是源远流长,在呼和浩特,在大摩托扛旗这个地方,民居更是北方建筑的扛鼎之作,这墙上的白灰...”江牧伸手蹭了一把,又吹了一下。“不简单,肯定是大师所为,只恨我来得晚,没能见到拥有如此技艺的大师...”
“一,我家装修是自己家人弄的,你说的那个什么技艺精湛的抹灰大师就是我大舅,明天我哥婚礼他也会来,到时候我引见你认识一下,二,这里不是什么大摩托扛旗,这里叫土默特左旗。”蒋其宽纠正。
“胡说!”江牧被拆穿之后依然坚定的走大师路线,转头甩袖。“我从不相信此等精致的白灰是出自你大舅之手,他背后必定有高人。”
“有倒是有。”蒋其宽往房间里走了两步,也盯着白墙。“我大舅当时背后是我二舅,因为抹白灰要爬木梯,我二舅帮他扶着的,你装完大师了么?带你们出去走走,一会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宋元你不是要去看扎月湖吗?走。”
“噢好。”宋元跟着蒋其宽出了门。
“你还真对国家建筑史有研究呀?”路渔倒是被刚刚江牧那一通理论给忽悠住了。
“那当然啦。”江牧拧了一下路渔的鼻子。“网上有清华大学教授开的建筑史公开课,全集一百多个小时呢,讲的特别好。我可看了五分钟的建筑史开篇呢!”
“。。。。。。”
扎月湖位于土默特左旗,形状不似圆月,俯瞰下的扎月湖像是被一把斧头撕裂的半月。
春天的扎月湖泛着清香味道,四周围着数十只纯白的山羊,抬头看一眼来客,低头吃草。
湖面上画着天空的倒影,湛蓝的天空在水面上和翠绿的青草连接成一幅画面,扎月湖是边角一隅的海天一线,蹲在湖水的一侧就能看到对岸青草和蓝色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