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意外的刷到了毛利武大郎的帖子。

“这一场BO5输了确实有很大问题，但是主要问题根本不是LMBB，我觉得最该背锅的是教练，这个队伍的磨合明显有问题，尤其体现在辅助和ADC身上，节奏不在一个点上，UF广为人知的就是下路偏弱，而LMBB是个人实力很强，但是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下路优势都确立不起来，还有那个辅助，他要么是买外围了，要么LMBB看他洗澡了。”

江牧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要不是忽然想到以前这个家伙发表关于他的血型和大舅之间关系的话。

刷了老大一会，江牧也没能找到路渔爸爸的联系方式。

合上手机，江牧趴在人行道边上的栏杆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各色的指示灯牌。

手机响了，电话，李姝。

“你在她旁边么？她手机关机。”

“没找到人。”

那边沉吟了半秒。

“我去找一下路渔爸爸的联系方式，别担心，她可是小魔女，不会想不开的。”

江牧找到能停车的地方招手拦停一辆出租车，可上了出租车，他说不出来要去哪里，他们高校联赛定的酒店今天也已经退了。

江牧扒着副驾驶靠背。

“师傅，你说一个人她要是想不开，在上海的话，她会去哪里？”

司机师傅一愣。

“嗯？什么意思？”司机师傅双手摆在方向盘上。

“就是一个人，她心情极度不好，但是又第一次来上海，她能去哪？”

“小伙子，你这是要跟我谈人生啊！”司机师傅拍了一下方向盘。

“不不不，不谈人生，就是您觉得她会去哪？”

司机师傅熄火，车停在路边车位，喝了一口枸杞泡的水，拧上水杯盖子，清了清嗓子。

“小伙子啊，你们可都还年轻，花朵不花朵我不知道，但是怎么说也至少是一颗绿色植物，不仅好看，你还得有用，少说也得吸两大口二氧化碳，放几口氧气吧。你们啊，就是太忧郁了，得阳光啊，人生路可长着呢，这点你就得学向日葵，得向阳啊，得围着太阳转啊，小伙子你说，是这个理不？再说了...”

江牧挠了挠头，扳了下车门，门没开。

江牧瞪眼凝视司机的后脑勺，这师傅把车门给锁上了！

“年纪轻轻的，脑子里要想点好的，我家的也是儿子，每天都得忙着，人啊，一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年龄小也不行，不能闲着...”

“呔，师傅！”江牧喊了一声，现在可不是听讲座的时候。“我急着找人，师傅你走表走表，别闲着，我要开路了！”

司机师傅有着优秀的职业习惯和反应，一听要走表上路，立马放下枸杞水，启动车子。

“去哪啊？”司机师傅询问。

“去上海最悲伤的地方...”

“闹呢是不？”师傅也不惯着。“去哪？！”

江牧忽然灵光一闪，在车子里跳了起来，那一下撞的叫一个结实，司机师傅都心疼半秒车顶。

江牧捂着脑袋，喊着：“去外滩师傅！师傅去外滩！！”

“好嘞，外滩。”车子一骑绝尘，十秒后，堵在了下一个红绿灯口。

司机师傅把江牧放在了上海世博冰雕展览小泥人旁边，指着说你顺着这条道一直跑一直跑，就能到江边，但是别往里跳，不然增加黄浦江清理人员的工作量。

夜晚的外滩很是繁华，五光十色的灯光和装饰物，银铃般的女孩笑声穿梭在人群里。

站的离江边近点，还能听到水浪声。

江牧抬头，看得到黄浦江对岸的高楼，一座座立着，像是一个个放大了的儿童玩具，闪着光，吸引着人。

他认得那些建筑，从小学就知道上海东方明珠，金茂大厦，而现在又多了上海中心大厦，上海环球金融中心，这一切，如梦似幻。

外滩不到两公里的长度，南接延安东路，北到外白渡桥，比邻黄浦江，开埠之后迅速成为了全国的金融中心。

江牧站在繁华的外滩上，心急如焚。

按理说不到两公里的路，跑慢点，不用十分钟，可是江牧从白渡桥开始找，等他快到延安东路的时候，手机开屏界面的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半。

他一回头，外滩上寥寥无几的人。

江牧拾阶而坐，望着黄浦江，下巴抵着膝盖。

恍然间，脑子里出现一个地方，路渔提过一次，说那里是东方明珠最佳观景台。

江牧调转身位，往马路边跑，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导航软件，放大地图，然后跟师傅说麻烦到和平饭店，但千万别进去，吃不起。

师傅把江牧放在了和平饭店的马路对面，他又穿过一个三岔路口，上了楼梯，来到了那个身影后方。

路渔还是比赛时候的模样，扎着个高马尾辫，用一条紫色的发绳系着。

她趴在护栏上，就那么盯着江面。

黄浦江上过了一条游轮，游轮的名字叫‘梦想号’，灯管打着紫色的光。游轮飘在江面上，他们好像在参加一场舞会，女人们修长的身影裹着长裙，笑声清脆悠远。

江牧趴在她旁边。

“当初追人家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喊人家江夫人，说好的一起逛外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趴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