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的情况看起来的确很糟糕，他这般忽冷忽热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他的耐力终于磨光以致吐血倒下为止。

“你确定他这样算是没事。”看着躺在玉璧空间之中昏迷不醒的飞羽，柳非对依旧一脸淡然的灵空有些无语。

“他很快就会醒来。”灵空喝了口茶，由始至终无视了柳非脸上的担忧。此时外界该已是深夜了，飞雪在早些时候就已经被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玉璧空间里鬼云和灵界圣子木薰正不知看着什么书，仿佛天大的事都与他们无关。而灵空则依旧一脸淡然的喝茶，只有柳非一直时不时看一眼躺在一旁的飞羽。

“吐血并不一定是坏事，当初我魂魄聚合之时不也是如此。”看了眼对面心不在焉的柳非，灵空仿佛终于良心发现一般的叹了口气。“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情为探看……”

“李商隐的《无题》”柳非思索了一下，“大哥怎么突然想到这诗。”看着前一刻似乎还在对自己解释，下一刻却又突然吟起诗的灵空，柳非有些疑惑。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还羽之名所谓何意。”灵空淡然一笑，答非所问。

“难道与这首诗有关？”柳非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灵空的言外之意了。“承君恩重，化羽还心。滴水之恩，衔翅还羽。难道大哥想表达的不是让他记住你予他的恩惠，而是别人欠他的恩情。他曾经是谁？”

“‘青鸟殷情为探看’这诗虽非为他所写，却也一语中的，道尽他之所为！你说他曾是谁，他便是那探看的青鸟。”灵空继续微笑，回头看了眼依旧昏迷中的飞羽。

“等等，这不对啊。”柳非突然皱眉，“西王母娘娘身边的仙使青鸟是个女子！只有这点我绝对不会记错。”

“只能说如今陪伴在娘娘身边的仙使是个女子而已。”灵空笑眯着眼说道。

“那大哥你又是如何得知，飞羽前世便是仙使青鸟。”听到灵空所言柳非怔了怔，但随即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向灵空。“我曾听过一个故事，据说在万年前，神界前太阴星君月鹭月星与前太阳星君太阳鸟晨星意外相恋，其恋情为神界所不容，月鹭为保护晨星甘愿舍弃上神神籍，自废神力永不回天，而晨星也被囚禁限制，除非限令解除否则永不得去到凡间。晨星、月星自此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谓再也不能相见。但神界有传，他们两者间依然常有联系，似乎有神在帮助他们。不过直到月鹭为救晨星身魂消散化为白羽，也没有谁知道到底是哪个神有胆子帮他们传信。此时比照大哥所言，那当初帮助两位星君的难道就是青鸟？”柳非对自己想到的答案很是惊讶，但很快他又想到一事，让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快。“若真如此，青鸟既已违背禁令私自帮助他们，那当初月鹭伤重垂危，他又为何不现身一救？”

“他又何尝不想一救，可惜！”听出柳非语中不忿，灵空眼底一缕悲色一闪而过，“可惜青鸟私助晨星、月星之事早已被人所觉。你只知月星为救晨星而死，却不知青鸟为了他二人魂飞魄散，他是死在了月星之前的！月星尚且得一白羽封住四散之魂魄，但青鸟却是魂消魄散，如今在你面前的不过是青鸟魂魄之碎片。当初若非有人及时赶到，在其魂魄尚未完全消散之时将之截住保存，这世上又要再去何处寻那甘为好友舍身而死的青鸟清羽！”

“大哥说了这许多，想必当初那及时赶到截下青鸟四散魂魄的人正是你吧。”柳非明白自己看轻了仁义之人，心里对自己先前所想也有些不耻。但他明白毕竟他并不了解当年之事，如今看来灵空既然对此事知之甚详，想必就是他自己亲身经历。

“你错了，当年截住清羽魂魄之人并不是我，而是圣兽麒麟一族之人。若非有麒麟一族天赋之力，你以为我能有什么办法强行截留已经破碎散逸的魂魄，并将它以如此碎片般的样子投入轮回之中？更何况我当时尚且年幼，天赋灵力尚且未能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