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来时的小径上，闻着一路飘来的花香，灵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闲适，“阿非，你这又是何必呢，稍稍吃上一些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灵空无奈的看了眼脸色依旧不太好的柳非，淡淡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明知道我的修为和你完全没得比，人间五谷对我而言影响依然巨大，又何必逼着我去吃呢。”回头看着眼神依旧泛着闲适的灵空，柳非语带些许哀怨的低低出声。

“阿非，你终究是把我看得过高了啊。”灵空回头与柳非对视，“现在的我怎还是过去那个修为高深的风使飞灵呢，以我如今这副身躯又如何抵得过五谷之气。”先前眼中的那份闲适如今已是消失无踪，柳非望着面前人有一刻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明明近在眼前，却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大哥，你…怎么了嘛？”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担心。

“阿非，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那个风飞灵吗？”灵空没来由的一问，让柳非瞬间愣住了，是啊，从大哥真正苏醒到现在虽说并没有过去很久，但他却总感到一种违和，似乎有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面前这个本该清朗若月影琉光的人身上。

“阿非，这一世我初醒来之时，你是否从我身上觉出一种不祥的情绪。”收回一直与柳非对视的目光，灵空的双眸中突然泛出一阵凄然。不知为何，从记忆恢复开始，一直有一种奇特的充满悲伤的感觉沉积在心底。那种感觉不强烈，但却始终沉积着不愿消散。灵空很清楚，若是任由那感觉在心底泛滥，他终有一天会被那悲伤感折磨到崩溃，而最为重要的则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份悲伤来源于何处，就是想解决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任由它发展。

“大哥，有些事情你现在既然想不通又何必一定要逼着自己去想呢。你的记忆才刚刚恢复，有些紊乱也是正常现象，说不定等再过一段时间，你自然而然就能知道了。”看着脸上泛着异色的灵空，阿非有些担心。

“阿非，你不懂。”

灵空轻轻低叹一声，接着却转身看向路旁一支盛开的白梅，单手轻抚那盛放中娇嫩的花瓣。“阿非，你看，这白梅开得甚好啊！”清淡飘渺的语气，浑然没有了先前的悲气，仿佛他就一直在和人聊着梅花，聊着他手中这支开得甚好的白梅。那一瞬间的飘渺如梦似幻，让先前还在隐隐担忧的柳非瞬间忘记了一切，犹如置身花海，花香满袖。

“大哥，你总是这样。”回过神的柳非无奈的摇头低叹，他知道后面的事灵空不愿多说，做兄弟的，他也不好多问。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若灵空真有一天想要找人倾吐心中不快，他能是那个最先被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