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乐美穿着一袭墨绿的丝绒长裙站在门口,她火红的长卷发风情万种的披散在她光裸白净的肩头,布鲁斯嚣张的跑车在她毫无感情的绿眼中越来越近。
车很快就停在了画室门口,布鲁斯看见她便轻快地三两步跨上台阶,他将手伸到她面前,脸上带着风度翩翩的微笑,真诚的赞叹道:“是谁有幸能与您这样一位佳人共进晚餐?”
莎乐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毫无阴翳的钢蓝双眸,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轻盈地放入他温暖干燥的手心。
一阵微风从她身后吹来,布鲁斯沉醉地闻了闻空气中的清香:“嗯...丁香,非常适合你这种高贵优雅的女士。”
莎乐美红唇露出笑意,捏了捏他的手:“走吧?”
“当然。”布鲁斯牵着她的手走下台阶,非常绅士的为人打开车门。
冰山餐厅依旧是宾客满座,这里招待着整个哥谭的大人物,自然是十分金碧辉煌。可布鲁斯和莎乐美各自心里都很清楚,这看似富丽堂皇的餐厅下藏着多么令人胆寒的罪恶帝国。
而稳坐于这黑暗中污秽王座的人......
“啊,我的朋友们!欢迎来到冰山餐厅!”一位穿着燕尾服拄着拐杖的男人像在巡视自己的地盘一般四望,他的燕尾服紧紧地包裹在矮胖的身体上,显得十分滑稽,尖锐瞩目的鹰钩鼻像是鸟喙一般在脸上怪异的凸起,深凹的眼窝夹着一只单片眼镜。
他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遥遥地向每个人举起手中的香槟。
莎乐美冰冷的绿眸像是冷血动物一般紧盯住那张虚伪的脸,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禁用力收拢,尖锐的指甲在华丽的桌布上划出刺耳的“呲啦——”声。
布鲁斯收回同样投在奥斯瓦尔德身上的目光,惊讶地询问情绪不对劲的莎乐美:“怎么了?”
莎乐美松开手指,冲布鲁斯露出尚未褪去冰冷的微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生气。”
布鲁斯没有问莎乐美为何而生气,只是端起香槟轻啜一口,钢蓝的眼睛在杯沿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莎乐美:“有时候愤怒是种燃料。”
金碧辉煌的水晶灯悬于两人头顶,有些泛黄的璀璨灯光打在镶着金边的杯沿上,落在布鲁斯深不见底的幽暗双眸中,仿佛是一粒石子落入深海,激不起一丝波澜。
莎乐美转头挑眉,侧分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不置可否道:“是吗?”
“当然,愤怒驱动复仇的野兽。”布鲁斯语焉不详,像是在说自己,也像是在说莎乐美。
莎乐美若有所觉地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布鲁斯无辜地冲莎乐美挤挤眼。她缓缓勾起一边红唇,轻哼了一声:“是吗,我却觉得愤怒是种美德。”
“愤怒使我们铭记。”布鲁斯坐在空无一人的跑车里,低声重复莎乐美之前在餐厅所说过的话。“报丧鸟就是莎乐美,阿福。”他微扬起头,望向车窗外黑暗的哥谭。
“正如您所猜测的。”阿尔弗雷德优雅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
“她根本就没有要努力掩饰的意思。”布鲁斯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看来是个孤注一掷的复仇者。”
“您要阻止她吗?”阿尔弗雷德询问他心思深沉的主人,却听到布鲁斯说道:“不,我要帮助她。”
布鲁斯的鼻尖似乎又闻到了今日微风中盈满的丁香有些清苦的香味,他知道那香味来自于护刀油。莎乐美一定爱刀如命,以至于丁香油的味道竟成了她的体香。
“复仇的方式不止于杀戮,我会让她明白的。”
哥谭阴雨季节的阳光早已西沉,长留在在这片城市的只有经久不散的迷雾,和破晓前的漫长黑夜。
......
最近在哥谭名声大噪的新罪犯让戈登头疼不已,虽然被害人都是一些不值得同情的渣滓,但十分血腥的犯罪现场还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市长已经三令五申要求他们抓捕这位无法无天的罪犯。
她似乎很以杀死这些渣滓为乐,像是一个我行我素的惩罚者,而非像是蝙蝠侠一般有原则的义警。
“指不定就是那什么蝙蝠侠干的!”市长的手指狠狠戳在画着蝙蝠侠速写的纸上,一双眼睛愤怒地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事实上,是报丧鸟干的。”戈登站在一边小声哔哔。
“我不管是蝙蝠人还是鸟人!给!我!抓!回!来!”他咆哮着喷了戈登一头口水,戈登擦了擦自己头顶,敷衍了几句便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