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有够比沸羊你好,羊面对美羊羊时候还怂。
“满意。”陆枝枝松开小爪子,红着脸,突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弯弯的眼像月亮一样,连同嘴角都一块掉进蜜罐里,浸泡在最迷幻的糖黄和迷雾当中。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开心。
天知道她喜欢的人恰好喜欢她,有多幸运。
陆枝枝乐滋滋的抱着后脑勺一下就躺了下去。
程礼却懵逼了。
看着她风雨变换的脸。
看着她突然单纯的开心。
好像,真就只是好像。
好像回到了从前。
他伸手,触碰到侧脸上残留下的她的温度。
以及一抹浓郁的海鲜味。
他想骂人。
陆枝枝从后方看他有点像个娇羞小媳妇一样地害羞,莫名的觉得幸福。
尤其是在,看到他想梦里的幻影一样……伫立在夕阳里,模糊又朦胧,还笑着喊她名字——“陆枝枝,你看!这儿有只猫哦~”
真是难以言表的美好。
程礼没多说什么,只是压着身子,俯身去拿玉米,感觉到温度已经降下去了,才递给她。
她起了上身,一头枕上他的肩膀,不知餍足的接过玉米,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让她有点难受的闭眼,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和雪白的皮肤上下浮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粉色的水蜜桃。
可爱到流汁。
程礼别过脸去,竭力克制下男性荷尔蒙该死的不恰当分泌,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堕落。
过了这一刻,他下一秒就喊她走。
绝对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不赶她,他就不是男人。
“礼礼。”她轻盈地启声,“那我们现在。”
“是男女朋友了吗?”
“不是。”程礼迅速又果断的否认,为刚才鲁莽的表白有点懊悔地叹气,“唉,我刚是刚开玩笑的。我对你的喜欢就是类似你哥对你的喜欢,知道不?”
他答应过陆奶奶的,闯不什么名堂来,不可以和陆枝枝在一起。
即便中途陆奶奶反悔了,他也不想以这幅面孔和她日日相对。
太不是男人了。
陆枝枝果然愣了一下,她咬着下唇,有点瑟缩地皱眉,看着程礼的表情越发古怪,但马上又捂住耳朵,发挥自己阿Q精神。
“不知道,我就当你刚刚都在骗人!”陆枝枝恶狠狠地反对,程礼还想解释,可陆枝枝迅速地转移话题,不动声色地问,“礼礼,我还想问你件事儿。”
“什么?”程礼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现在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猛烈地在心头狂跳,表面上却冷漠得要死,耐着好脾气回她。
她突然的造访,突然的亲吻,突然的告白和剥削压迫,肯定是有个源头的。
兴奋的传导都还需要感受器,现在发生了神经冲动,效应器怎么着也该反应反应了吧?
“你现在在干什么?”陆枝枝捆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都在忙些什么?”
“学习。”程礼不知道她问的是那档子事儿,还一只手握住玉米,一只手反捧在她的下巴下,接住她掉落下的碎物。
他可不是关心她啊。
只是怕……怕把他家的沙发弄脏了。
“那经济来源呢?”陆枝枝敏锐的眼眨得极快,“你是不是……”
“邮差?”
“……”
恐怕全卯城的人都知道他是邮差,只有她不知道。
也只有她不知道他是个烂人。
只有她不知道,他在她面前才是最真实的程礼。
毫无保留,想善良但总是被现实扇耳光的程礼。
也是,谁敢背后议论他?
她现在才知道,也很不错了。
不过揭发者是谁?
顾阳?
陆枝枝看着他这样没有一点避讳的眼神,也陡然明白过来他的真实身份。
他对此没有强烈的反对,就代表,他确实承认。
他承认自己的一切,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忍不住喉头哽咽,一下就哭了出来。
默然的抽泣,让程礼并不知道,只是手臂上突然袭来一丝溽热,他才反应过来女孩伤心的哭泣。
“怎么了?”程礼并不知道陆枝枝到底哭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职业吓到她了,连忙笨拙地安慰,“我这段时间再干两单攒好钱就不干了,你别哭了。”
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安慰人了。
小时候爸爸妈妈吵架要离婚,是他第一个冲上去拉开他们叫他们别吵了,换回来的却是夫妻同心,一顿笋子炒肉。
后来遇到陆枝枝,他学乖了,不安慰人了,管她哭不哭死不死,可陆枝枝这家伙看他不安慰她,反倒径直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逼他安慰。
他没办法,又开始重新学。
轮回真可怕。
“礼礼,你可不可以以后永远都别干了。”陆枝枝忧心忡忡地说,“我怕你有危险。”
“我不想去揭发你……你……”
“你去自首吧……”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