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瞧不起谁呢。”黄特撤后,用硬朗的背撞了下范尼,“我和范老师都会贝斯,架子鼓也懂一点。”
“……”
她懂了。
她才是这里面最垃圾的菜鸡。
小丑鸡竟是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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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曲子,ok么?”黄特拿着琴弓,像玩似的抛在空中,又稳稳的接住,“没个脑袋没个词儿没个备注的,就这样粗糙的拍,ok?”
“摆好角度配个bgm,后期加个滤镜应该就可以了吧?”陆枝枝的手机是私人定制的,是陆爸爸在公司的时候特地命人改装过摄像头的。
高清到市面上大部分的相机都还不如她的前置清楚。
“okay。”或许是因为黄特说的ok太多了,导致她也跟个复读机一样,“准备咯~三——二——一!”
“a!”
三个人如痴如醉的演奏了起来。
在音乐的世界里,陆枝枝像是迷失在森林的小蚂蚁一样。
迷茫,困惑,但向往,痴迷。
辽远的世界啊,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哪?
陆枝枝不得不承认,沉迷于最一件事的人,很有魅力。
范尼老师有种独特的,儒雅气息。
黄特则是,痞痞的矜贵公子感觉。
每一次昂首,自来卷都会随着身体的律动而情不自禁地颤动起来,汗水恣意挥洒,表情如痴如醉。
很潇洒。
乐曲很短,他们演奏了2分20秒就停了下来。
陆枝枝小跑过去,暂停摄影,范尼和黄特围过来,指着画面里自己的半个身子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我腿好长哦,你这手机也太高清了!”黄特指着屏幕里自家三米长的腿都不禁流口水,“什么手机呀。”
“不知道。”陆枝枝耸肩,“杂牌货。”
五万多的杂牌货而已。
“噢。”黄特点头,自顾自地又开始欣赏起自己的盛世美颜。
“枝枝,那我们给乐队起什么名字好呢?”范尼退后了半步,“你有什么想法么?”
“没呢。”陆枝枝灿烂地露出两个洁白的兔牙,“我们的一切活动不都是临时起意么?”
“也是。”范尼若有所思地点头,也下意识地开始捋自家下巴的黑胡须,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又往黄特那边喊,“黄特。”
“诶。”黄特挑起狭长的丹凤眼,“嘛事儿?”
“想个名字。”
范尼指着陆枝枝正在更改待填的ID框,“给我们乐队想个名儿。”
“ok。”黄特圆起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ok”的姿势,“世界霸主?”
范尼翻了个大白眼,“滚,咱们国家不主张称霸哈。”
“那凤凰龙传奇?”
“……算了,你滚吧。”
“ok。”
“哈哈。”陆枝枝看着他俩互损的样儿都忍不住笑了,没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但回过头来,好像又突然有了灵感。
要不就叫……
“就叫玉版师如何?”陆枝枝开始明媚地眨眼,“这个名字,苏轼先生的‘不怕石头路,来参玉板师。’”
“很不错很有诗意吧?”
“而且哦,取英文名什么的,都超级方便!”
“什么?”
陆枝枝笑得可爱,“bamb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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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图书馆歇下。
图书馆挨着公园,停车不要钱。
天气热得他直接想裸奔。
程礼挤入图书馆内,熟悉地直奔五楼自习室,找着老位置坐下。
他坐在一个角落里,压低鸭舌帽,自顾自地开始写卷子。
为什么要读书?
这是从前老妈问的问题。
老妈的原话是,反正你也不是这么聪明,何必浪费大好光阴做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儿?
和我们去工厂,一块干活吧,比这来得快。
程礼摇头,说不。
他要读。
不是因为最寻常的理由,读书改变命运。
而是想要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只有拥有任性的筹码,才有机会去邂逅改良后的他。
他想看看,自己能到达怎样的高度。
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逃脱现在这样困窘的境遇。
还有。
就是,他想保护那个女孩。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垫在试卷下边单薄的草稿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写字凹槽。
从最上层,一直印穿到最下层。
用力到,要把这个地心都刺穿。
这是,程礼的上空笼来一阵黑暗。
紧接着,就是面前塞来一份明信片。
-顾氏集团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