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不说话,只是看向老麻婆那边,熟悉地把邮差包里的散钱递给她,就踱步着走出去。
事儿可真他妈的太jb多了。
他骂了句脏话,径直走往那边的摩托边,手机里却震起了第二十八个未接来电。
程礼皱眉,腹诽又是她。
“什么事儿?”程礼有点烦躁的将五指插进发缝,从前额梳到后脑,带着些许不爽的问。
又来招惹他?
“你好点了吗?”白元问。
“好个屁。”程礼问她,“什么时候来顶班?爷最近顶不住了,累了。”
“哟,这么脆弱的?”白元正在美甲店里做美甲,“咱们差哥这种钢铁侠也会累哇?”
“……chai,不念cha。”程礼皱起眉毛,“没学过语文?”
“啧,挑刺。”白元哈哈大笑了一阵后,又趋于平静。
卯城里,人们只知道城西有个邮差,叫程礼。
但不知道,其实邮差是一个团队,程礼是其中一个,另外的,还有个男的和女的。
女的叫白元,男的叫余庆。
俩人脾气,一个比一个冲天炮。
“喂,差哥?”话筒里全是知了声。
“毛?”
“我听说,”白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初恋回来了?”
“……听谁说的?”
“阿庆。”百元想也不想地就开始卖队友。
阿庆啊阿庆,别怪姐姐不实诚卖人哪。
谁让你哪天把姐酸辣粉里的大头菜全抢了?
罪有应得!
果然,程礼很配合地恐吓,“他等着死吧他。”
“哈哈哈……”白元笑出眼泪花了,对面做指甲的美少女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的夸张劲,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到……把她指甲的豹纹都画超出指甲盖,飙到肉上了……
啊!死定了!
美少女突然紧张起来,慌忙用卸甲水给她擦拭,结果白元摇头,甜甜地笑着,宽慰她别怕。
白元这丫头,表里不如一。
表面上,比特仑苏还纯。
实际上,比美杜莎还毒。
得罪她的人,她会拿着一束玫瑰,蹲在你面前,甜腻地冲你笑。
下一秒,就掏出一把匕首,割断你的喉咙。
对于当“邮差”,她其实不是很有兴趣。
只是因为,余庆喜欢,她也才喜欢。
谁让他们也是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
朋友捏?
“喂,差哥。”白元调皮地,仍旧把“chai”念成“cha”,“人到底真来了没啊?”
“来了。”
“那不赶紧地,死灰复燃干柴烈火重续旧情?”
“……”得,这分钟语文又好得很了。
程礼吸了口烟,颓废地说,“不想。”
“放你的瘟.猪屁,你哪儿不想啊?去年佛牙寺……”
“她不想。”程礼恶狠狠地警告,“去年的事儿别说了啊,闭嘴。”
“okay。”她不想?
这世界还真有拒绝我们差哥的人啊?
牛的。
蒙(猛)牛的。
“……”程礼在那头,沉默了很久。
关于从前,她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她装的这么像,以至于,他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都辨别不出,其中有几份真心。
啧。
烦人。
白元在那边一直叽叽喳喳地喊他,一会问他要不要去吃烤串,一会问他要不要来打台球的。
结果电话那头,又开始嘟嘟嘟起来。
他抬手,把手机搁置在自己的面前,翻盖屏幕上,陡然又出现她的名字。
-陆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