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定要安排个家养小精灵!
——反正菲奥娜不可能会因为他做饭就把最后那一点的好感度给他,他坚决不要再让自己的魔杖沾上面粉!
与此同时,菲奥娜似乎也在制作着什么东西,里德尔有几次看到她手指上出现细小的划痕和伤口。
他问了她,她回答说:“既然魔力不稳定,学学古代魔文打发时间。”
里德尔一边给她治愈一边欣然表示,他在这方面和其他所有领域一样擅长,可以为她提供全方面的指导。
“不用,”菲奥娜拒绝得毫不犹豫,“我确定我可以比你更擅长。”
里德尔:“……”
一个天才被另一个天才碾压的滋味比普通人被天才碾压更难受。
时间就这么忙碌而又难得悠闲地过去了,在放假前一天,邓布利多如约把里德尔叫过去,递给他一个手掌长的细颈水晶瓶。
里德尔接过瓶子仔细看,里面装了半瓶的深紫色液体,像是掺杂了金子、钻石和珍珠粉,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晃动的时候液体没有分散和挂壁,极具粘性地合在一块,同时散发出令人精神一震的馥郁香味。
不用怀疑,这肯定就是魔法石制作的长生药水。
邓布利多笑着说:“我说过,勒梅是个慷慨的人,当他听说这攸关一个孩子的性命,毫不犹豫地送来了他手里仅存的一半。他还说,如果这里的分量不够起效,他会加紧再制作一些。”
捏在瓶颈上的手指紧了紧,里德尔低声说:“非常感谢勒梅先生的无私帮助,以后,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报答他。”
这是难得没有包藏半分假意的一句话。
“我想他并不需要任何回报,发自内心的善意是记录在灵魂上的功绩,一个闪闪发亮并永远不朽的灵魂,便是他应得的嘉奖。”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不出是不是意有所指。
里德尔沉默了一瞬,直视着邓布利多说:“对此我有些许异议,教授,如果只有闪着光的东西才能不朽,那这个世界便不该有日落与月升,正午和子夜。”
邓布利多一愣,目光往窗外延伸出去,对着绚丽的霞光出了会神。
“也许你是对的,汤姆,”他回过头,“但光明的东西永驻于阳光下,黑暗的东西长存于阴影里,相比于黄昏,人们总是更渴望黎明的到来,”
那是他们被既定的规则束缚住了。
当黄昏才是一天的开始,所有人便会转而期待太阳落下的那一刻。
真理掌握在主宰者手里。
里德尔笑着点头,一脸认同:“还是您说得有道理。”
邓布利多却没什么笑意,表情略有些疲惫地让他出去了。
离开办公室后,里德尔先是不紧不慢地走,下了两层楼梯后慢慢加快了脚步,最后几乎是小跑着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人不少,他一眼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菲奥娜,快步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跟我来。”他笑着说。
菲奥娜看了他一眼,也露出微笑,“嗯。”
正是吃晚餐的时间,学生们都从楼梯上下前往大礼堂,里德尔牵着菲奥娜的手逆着人群往上走,他腿长走得快,心情又急切,却不得不配合菲奥娜的速度,时不时慢下来回头看她有没有被别人撞到。
菲奥娜被他看了几次,下意识地也加快了脚步。等他们跑进八楼的有求必应室,握在一起的手心都出汗了,呼吸急促的两人互看了一眼,一同发笑。
里德尔拿出水晶瓶放到菲奥娜手里,菲奥娜举起瓶子观察了一下,然后拔掉瓶塞准备喝。
“等等,”里德尔还没有完全失去谨慎,“先试一滴。”
菲奥娜轻抬眉梢,“你还没试过?”
里德尔愣了下。他确实没想到。
“那我来。”他伸出手。
菲奥娜抓住他的手,倒了一滴在他手背上,不等他收手,低头舔掉了。
里德尔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菲奥娜面色如常,等了一会,平淡道:“没什么感觉。”
里德尔这时候也顾不上心里的那点小波澜,想了想,说:“再喝一点?”
菲奥娜又喝了一小口下去,瓶子里的液体还剩下四分之三。
过了一会,她对着神色难掩期待的里德尔摇头。
紧跟着,没有给里德尔反应的时间,菲奥娜仰头将剩下的药水不歇气地全部灌了下去,连续几下清晰的吞咽声后,她放下空瓶,长舒了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
里德尔抓紧她的手,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她逐渐和缓下来的呼吸,里德尔与她都沉默地等待着,像是牢房里的囚徒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菲奥娜一直没有出声。
她表情非常平和,似乎能够从容地应对任何加诸在她身上的残酷和不公,但她望着里德尔的眼神幽邃得像暗流湍急的深潭,看着平静,又好像隐隐震荡着惊险。
里德尔正要仔细分辨她的情绪变化,就见她苍白的脸上一层一层,由浅至深地铺叠上红晕,总是懒倦地松垂着的眼睑松快地抬起,清瘦的脸颊看上去像是一瞬间丰盈了起来,眉眼如浸没在水中的干花一样惬意地舒展。
她目光明润地看着里德尔,露出一个轻盈得像是小鹿跃过山涧的微笑。
成——成功了?
里德尔竟有些不敢相信。
“你该说谢谢了。”菲奥娜笑着说。
她的嗓音依旧细而软,却不再轻飘飘地发虚,听起来中气很足——只是由此也凸显出了以前很难察觉的强势。
迟来的狂喜瞬间淹没了里德尔,让他几乎感到了轻微的晕眩。他毫不收敛地咧开一个灿烂到夸张的笑容,托着菲奥娜的腰举起来连着转了两圈,接着狠狠地把她箍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激烈的热吻。
不过吻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里德尔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难以置信地看着菲奥娜,“你对我用禁锢咒?”
慢条斯理地收起魔杖,菲奥娜在里德尔胸前的衬衫上蹭干净嘴唇周围的水渍,仰头一笑,“你太粗鲁了,我不喜欢。”
说着,她伸手轻轻一推,里德尔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坐在沙发上,她跟着侧身斜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抬起他的下巴。
“所以,还是我来吧。”菲奥娜低下了头。
嘴唇被轻柔地含住,里德尔气恼地瞪着在他眼前轻轻颤动的睫毛,僵持了半天,到底是喜悦压过了不甘心,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以后有的是时间讨回来!